相信任何一个见过现在沈念卿的人都不会将她和照片上的人联系起来。

战辰逸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挖了一个洞，冷风重重灌了进去，从心到四肢都慢慢变得冰凉，沉重而又麻木。

尽管知道离开自己之后的那段时间沈念卿过得并不好，但这样直白的看到照片还是第一次。

他的眸色渐渐变沉，看着裴玉书沉默不语。

感受到了他的愤怒，裴玉书的眼底竟浮现出一丝怜悯：“这也是我从别人那儿拿到的，你觉得经历过这一切的她会选择原谅你吗？备忘了，造成一切的你这个时候正和你的白月光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如果不是在聊天间霖霖无意中发给了他这样的照片，裴玉书也无法想象现在这个光鲜亮丽的沈念卿当初是怎样的狼狈与无助。他很遗憾自己当初没能陪在沈念卿的身边，也不介意用这把刀子在战辰逸的心上多捅几刀。

撕去了平日里的温和，裴玉书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凌厉：“看到这样的沈念卿，你还觉得自己当初做下的事情是可以弥补的吗？”

他并不知道关于救命恩人的事，如果知道只怕会嘲讽得更加厉害。

堂堂战氏的继承人竟然被两个母女耍的团团转，若是说出去只怕会笑掉旁人的大牙。

此时的战辰逸立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他甚至听不见裴玉书的声音，所有的回忆涌上心头，让他无力支撑。

说是吊桥效应也好，亦或是对那段时光的特殊记忆，战辰逸承认自己在父母突然离世后将某些情绪不自觉的转移到了那位救命恩人的身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被柳雪晴母女骗到。

但早在发现柳雪晴的身份之前，他就已经意识到这种感情的不对，所以才会对她日渐疏远。

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柳雪晴。

甚至当初知道柳雪晴怀了别人的孩子时，他的心绪也没有半点波动。所谓的婚约和战夫人的位置，都不过是她想要，自己不在乎顺手给了而已。

不过这样的心理，他也不会对裴玉书一一分析。

他的沉默被裴玉书视作了默认，他冷笑：“在沈念卿一无所有时她尚且有胆量离开你，现在她已经应有尽有又为什么要选择你呢？”

世界上的男人千千万，何必独独选择战辰逸？

战辰逸抿了抿唇，他能给出的东西有很多，可他知道那都不是沈念卿想要的。唯一能让她侧目的东西或许只有一颗真心，偏偏这也是她不屑要的。

直到这一刻，战辰逸才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手足无措，束手无策。

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裴玉书勾了勾唇，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战总还是尽早放弃吧。”

说完他就准备转身离开，真要让战辰逸送他，他还怕对方悄悄开车冲进河里。

战辰逸突然叫住了他：“既然……沈念卿和你一样都是学建筑的，她有没有什么代表作？”

裴玉书停住脚步，回过头看这战辰逸的眼神里带上几分嘲讽：“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给自己的情敌提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