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第一百五十六章 阴谋论(2 / 2)

这些小内侍都是宫中最聪明机灵的人尖子,又会读书识字,将来最少都是要做管事级别的,而各宫身握重权的大太监也是内书堂出身的。正因如此,内书堂历来都是皇宫中各大太监的必争之地。每年招收新学员的时候,宫中各大太监都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往里面安插自己的亲信、后辈。

原本以冯子芝这个犯官之后的身份是绝无可能入内书堂读书的,但现在周文帝开口,金口玉言之下,内书堂怎敢不让他入学呢!?

「奴才叩谢圣上隆恩!」冯子芝完全明暸进入内书堂会对自己日后的前途和人生有多大的影响,发自内心的双腿并拢全跪,身子俯下,感激地磕头谢恩道。

贾敛见得冯子芝很是激动的样子,心里懵懵懂懂的,仿佛明白上学这件事对小伙伴来说很重要,就闭上嘴巴没有闹着要冯子芝陪他。

「那奴才就先把小冯子送到内书堂吧!现在过去,想来还能赶上今天孔学士的课。」戴权躬身道。

「去吧!」周文帝暗赞果然还是戴权这个老货最知他心意,大手一挥准了。

历经数十年依然屹立不倒的戴公公笑得矜持、含蓄。

贾敛乖乖的与小伙伴挥手,「小芝,下次我再进宫来看你。如果你好好读书,我就舞枪给你看。」鼓励小伙伴好好读书。

「嗯!」冯子芝重重的点头,不舍的凝视了贾敛一眼,才小跑追上戴权离开。

「敛儿,以后叫戴权叫伴伴就可以了,不要再叫他叔叔了。」周文帝突然想起了称呼的问题。

「知道了。」贾敛直直的看着冯子芝纤弱的背影,点头应道。

「三爷,我新学了一套枪.法,我练给你看,好不好?」直到冯子芝的背影就都看不见了,贾敛就缩在周文帝的怀里,抬头道。

「这么快就学好了枪.法了?好。如果你练得好的话,那…朕就赏你……」周文帝正想要说出奖励的时候,贾敛立马就接了上去。

「赏我一套衣服,好不好?」他双眼亮晶晶的,明显是早有预谋。

周文帝挑眉,好奇的反问:「一套衣服?」

「对,就一套衣服。」贾敛顿了顿,「李师父有一张图纸是给我作衣服的!」把系统即将奖赏的【天策唐棣套】图纸,光明正大的换了个身份。反正也没有人看过李师父所写的天策秘传,里面的内容有什么不就是任他乱说。贾敛笑得如狐狸般狡黠。

李师父就是李承恩。

真·师父王翊认为贾敛既然得了老友的秘籍,承继了老友的衣钵,那就应该把老友也拜为师父。所以,贾敛也跪在天策秘传前,磕了三个响头,认了李承恩为师父。

「好。」周文帝也不以为意,命人把一柄「短」枪拿上来。

当初王翊请内务府武备院替贾敛打造的那柄是精钢所铸的短.枪时,武备院的掌事太监曾经上报过,周文帝也就让人多打一柄,以备不时之需。反正,皇帝富有天下,有钱就是任性。

贾敛一蹦一跳的跳下人型「龙椅」,接过两个内侍合力抬上来的「短」枪,神色随之一变,变得庄严肃穆,整个人的气势也不同了。

东都之狼即使年纪再小,那也是能把敌人撕碎的狼崽子。

枪尖一点,敌魂落。

这次小九在练马场惊马了,摔破了头。身边的小十说是老六抽了小九的马一下,小八只说可能当中有误会,但话中有话暗指有人要害小九。老六否认,推诿到养马的小太监身上,说是他们不走心,没有好好捉着缰绳。一旁的小十四两不相帮,只道自己第一次上马课,新奇得很,没有留心旁边的事。

经戴权暗地派人查探过后,呈报上来的消息是这样的:「九皇子早几天因着一些小事和大皇子有些许争执,在马场与六皇子发起脾气。」大皇子和六皇子也是惠妃所出,一母同胞。

「九皇子灵牙利齿,把六皇子呛得没话说,六皇子恼羞成怒下向九皇子的坐骑轻轻抽了一下,想要吓九皇子一顿。怎料,抽中的马鞍屁股位置下,早已经被太子殿下暗中遣人埋下了须蚊针。而那个负责侍候九皇子的小太监恰好是大皇子的人,趁机松手,使得九皇子惊马。」

周文帝听得事涉太子,就是一阵头疼,「怎会牵涉到太子的?」他深知自己手下这枝东厂的利害,在这京城之内没有任何事物,尤其是在皇宫内的事情能够暪着他们,没有半点坏疑太子究竟是否被陷害。

「听说……」戴权也有些迟疑,见得周文帝不耐烦才回道:「是因为九皇子早两天从皇爷手上得了一块极品和田黄玉长乐龙凤纹玉璧,太子殿下不高兴了。」

后汉刘熙的《释名》:「黄,晃也,犹晃晃,像日光色也。」因此,被佛教和历代帝王所崇尚而视为神圣的颜色,其色彩能避邪护身,代表庄严、华贵、兴旺、幸福和吉祥。而和田黄玉,黄色似金,又极为稀少,价值甚高。而周文帝赏赐给九皇子的和田黄玉不单止颜色浓艳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外,精雕细琢的手工更是加了不少分数。

当然,作为大周朝的储君,太子自然不会因为弟弟得了价值连城的宝物,而起了歹意要把弟弟致于死地,这块玉璧只是引起了一个导火线的作用。黄玉为「皇」谐音,而且那还是一块龙凤纹玉璧!「皇」和龙,加上这位弟弟不单止母妃得父皇宠爱,自己又聪颖过人,实在让年长的太子殿下感受到很大的威胁。

「…唉,都怪朕。」周文帝叹气,诸子之中,他最疼爱的就是他元后孝元皇后所出的太子。由太子出生开始,周文帝就亲自照看这个幼小的孩子,看着他一天天成长,事事由着他,谁跟他过不去,周文帝就找谁麻烦。想来,也就是因为这样,才养成了太子气量狭小这个坏习惯。

只是,九皇子惊马受伤一事,就连是前朝的官员也有所耳闻,周文帝总得费心想办法处理它。

怪老六?惠妃明面上句句都在指责老六和小九玩耍时太不小心,暗指小九不尊兄长才惹老六发火。老大更是跪在他面前,自责全因是他,老六才会和小九吵起上来。这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一幕要他怎怪得出口!?况且,最近他还需要用到惠妃的父亲──保和殿大学士景泰,可不能因这些小事让他没脸。

怪太子?确实该怪,但是!太子是一国之储君、他最疼爱的儿子,谋害亲弟这个罪名是万万不能落到太子头上的。

怪小九?不好说小九的母妃慧妃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单说一向骄傲的小九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他再多的气也没有了。

最后,周文帝只得把整件事情里最无辜、最不走运的老四招来狠骂了一顿。即使老四那时候去了选马匹不在场,但谁叫当时马课上最年长的皇子就是他,一个疏忽没有照顾好幼弟的罪名是走不脱的了。

原本周文帝想着骂一顿后,私下再好好补偿老四,怎知老四居然撑住脖子,硬邦邦的顶回来,气得他肝火上升,忍不住砸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