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现在的KYD强吗？”

“并不, 甚至挺废的。”男人舔了舔唇角, 微微低下了头, “指挥还没有成型, 磨合还不全面，start还在练习另一种风格, 对对手的分析不够到位——这就是现在的KYD。”

“那KYD之前能赢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不是很想夸自己。”他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稍瞬即逝, “但是我和我家辅助往往能把对面下路打穿。”

以上。

混子。

声音传自隔壁战队。

文薇薇很敏锐发觉那又是白菜的声音。

start怔愣住, 甚至眼圈有些泛红, 话哽咽在喉咙间，他徒劳地张了张嘴, 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对面的战队经理首先摆了摆手，他试图粉饰太平道：“大家都在LPL赛区, 白菜也就只是开个玩笑。”他甚至夸张地笑了两声，“你们不会连玩笑都开不起吧。”

阿高明显非常气愤，脸涨得通红, 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最后他只是冷哼了一声道：“麻烦你管好自家队员。”

文薇薇说实话，是有些生气的。

阿高其人, 脾性很好, 所以能和他们打成一片，也经常笑眯眯地一副从来不会生气的样子, 在经济利益上几乎也没有委屈队员干不想干的事情。

——但是他就是太好了, 好得甚至有些懦弱, 所以他保护不了曾经四面楚歌的secret，后来没有保护到被泼脏水的www，以及现在，保护不了被人侮辱的start。

文薇薇冲动得想起身，随即她的肩膀被按住，身侧一阵凳椅磕磕绊绊的响声。

有人懒洋洋起了身，缓步行至隔壁战队附近。

——慕瑟。

他直直挺立站在坐着的白菜身前，面无表情地低头望着白菜，不露神色。

白菜挤出一副凶狠的神情，有些慌张地问道：“你想干嘛？”

慕瑟只冷冷自上而下打量了他许久，在一众人措不及防之际一把攥起了白菜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随后狠狠按在了旁边的墙上。

白菜闷哼一声。

慕瑟个子颇高，足足高了白菜一个头，于是慕瑟便另一只手撑着墙，就这样漫不经心甚至带有些慢条斯理的意味，低着头望着面色不霁的白菜。

他懒洋洋“啧”了一声，说到：“手残。”

白菜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

他曾经和慕瑟solo过，仅仅十分钟被压了足足二十刀，随后又被拿下人头，输得彻彻底底。

所以倘若是与secret相比，说他手残甚至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白菜就像一只孱弱的小鸡一样，被慕瑟按在墙上，垂头丧气脸色阴沉。

于是LBD战队的战队经理就慌了，他一边朝慕瑟嚷嚷：“放手。”又一边大声对阿高说到：“请你看好你们家AD，不要对我们选手使用暴力行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刚刚佯装的粉饰太平的笑意撕裂成一脸的威胁：“不然我报上官方，secret在赛前使用暴力行为，申请取消出赛资格。”

取消出赛资格。

文薇薇瞳孔一缩。

墙边慕瑟慢条斯理冷嗤了一声，他慢吞吞撤开按住白菜的手，甚至替他理了理褶皱的衣襟，慕瑟摆出一脸漫不经心的假笑，耸了耸肩：“我不就是开个玩笑么。”

他直直望着LBD战队经理，一字一顿拖长声音道。

“你们不会连玩笑都开不起吧。”

——原话奉还。

LBD战队经理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立在原地没有说话。

慕瑟友好地挑了挑眉，虽然在start看来很有几分刻薄的味道。

慕瑟这才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座位，甚至在半途中，他驻了驻脚步，转头低声对白菜道：“我们家中单怎么样，与你们，一分钱关系……”他露出一个甚至可以说有几分恶意的笑，声音却毫无波澜得冷淡，“——也没有。”

话说得毫无情面。

不过排排坐乖巧如同一群小学生的KYD队员，心里在啪啪啪鼓掌。

当慕瑟踏着一室的岑寂，安稳端坐在原来的座椅上时，文薇薇小小扯了扯他衣角。慕瑟稍稍低下头，凑在她身侧，望着她，小姑娘眼睛亮闪闪，脸颊红扑扑。

“你不是说怼人要暗地里吗？”文薇薇压低了声音，“嗯？”

慕瑟同样压低了声音，身侧的其余几个队员都一副伸长脖子，一脸好奇的神色，他低低对文薇薇道，温热的呼吸就扑腾在她耳侧：“傻闺女，那我就再教你，有句话叫做……”

他眯了眯眼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