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在内宅与婚姻中,日复一日,早已变得麻木不堪,早已不复当年鲜活。”
封阳面色隐隐发白,他握着茶杯的手都有些不稳。
在草原上背腹受敌,生死一线的时候,他都没有感觉过这样无助。
云苓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半分激烈的情绪,可话中那种绝望的无助却能将人逼疯。
就好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慢慢腐朽死亡,而他却无能为力,那是一种极致的煎熬与折磨。
“你本可以和心上人白头偕老的。”
云苓重复了一遍,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为自己斟茶的同时扫了他一眼,”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做主,未来会怎么样,选择权在你。”
说的是他的人生他做主,然而字字不离卫缨,却偏偏又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
这一刻,封阳恍然意识到,他已然将卫缨当做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回想方才言语中的种种可能,封阳罕见地露出无措与脆弱的一面。
“……我,我不想将来会是那样,可是,我……我真的可以吗?我这样的人……”
他看向云苓,言语已经有些混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眸中本能地浮现出一丝脆弱的祈求。
云苓瞬间读懂了封阳的眼神。
他是想的,这一刻,他无意识地在渴望得到她的肯定,企图获得一分勇气。
于是她微微一笑,陡然上扬了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