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夫君,不在此屋中,应该在何处?”
留情下意识地别开头,躲过与他的墨眸对视,略显底气不足地开口,“……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想说,我染了风寒还没好,睡一个屋容易传染。”
“无妨,你的病若是一直不好,我整日牵肠挂肚着,与病了也无异。”
他淡淡地说着,叫留情心中一阵煎熬,有些后悔拿这样的理由搪塞他。
她的身子骨跟铁打的一样,哪里会得一个小小的风寒还迟迟好不了。
“我今日从云苓那里拿了治风寒的药,你喝了之后尽快沐浴一番吧,小厮为你在厨房留了热水,去一去身上的寒气。如今已是初秋,夜深露重,莫要在外面忙到这么晚才回来了。”
顾长生说着,拿起炉子上温着的水倒了一碗,将璇玑给的“感冒冲剂”倒了进去。
他总是这样体贴入微,留情心中一暖,哪还顾得上紧张和心虚,二话不说接过来一饮而尽。
“我去沐浴……你……你等我到这么晚,先睡下吧。”
留情犹豫了一下,没有再提出分房睡,不然把等了自己这么久的老公赶出去,未免也太不是人了。
再说大半夜的,顾长生忙了一天也累了,应该会早早歇息吧。
留情胡思乱想着,独自一人去了隔壁厢房沐浴。
不知道是不是水太烫了,她莫名觉得全身都很热,在木桶里泡了一会儿,身体不仅没有舒筋活络的舒适,反而越发酸软。
热气氤氲的房间中一片迷雾,留情感觉脑子在屋里闷久了,都变得昏沉迟钝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
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敏锐的危机意识让留情察觉到了不妙,本能地想要离开这里。
一路脚软地回到房间里,顾长生还没有睡,他一只如玉的手慵懒地撑着头,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翻着书页。
昏黄的灯光下,留情清楚地看见他的墨发散落在胸口,顺着敞开一大片的里衣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