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心脏一紧,连忙抓着容湛的袖子关怀道:“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莫不是旧疾复发了?”
镇国公夫人跟她说过,容湛的病已经痊愈了,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但体质还是比寻常人弱一些的,剧烈运动或者过分的刺激都会让他的心脏感到不适。
“我没事,不过是刚才跑得急了些,喝了点冷风。”
“走,莫要在这里吹风了,去那边铺子里讨杯热茶喝。”
顾君霓一脸紧张,说着便要拉着容湛走。
谢枕玉见她的目光仅落在自己身上一瞬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不仅咬牙悲声道:“兰陵……别走,我求求你,别走好吗?”
他祈求的声音颤抖着,带上卑微之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顾君霓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道:“月隐,动作快些,我去去就来。”
“哦、哦……”
夜幕下,谢枕玉看着她牵着容湛远去,冷风中隐约有低声交谈传来。
“君君,真的要让月隐一个人处理吗?我去药铺里也有热茶喝。”
“你傻呀,让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走动,我怎么放心得了?”
月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能蹲下身来,“谢大人,属下来扶您。”
身旁的人迟迟未动,他抬头看去,却是一怔。
寒月之下,两行晶莹之色在冷光中闪烁,那张脸上的神情是如此脆弱得不堪一击。
谢首辅……竟然哭了。一直到抵达灵素的药铺中,月隐都还沉浸于“我是谁,我在哪儿”的震惊与迷茫当中。
他看了看身旁的谢枕玉,要不是对方身上那血腥味浓重的能把人熏晕过去,他都以为自己正在梦游。
要知道,身旁这位可是被无数人调侃吐槽生来就没有七情六欲的活阎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