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右相叹气,说来说去,还是受了他们的影响。
老妻在世的时候喜欢念念叨叨地训夫训子,他便也学着对方的模样训斥小辈们。
孩子的一言一行都是模仿父母的,可不就学了他,遇到事先想到指责么?
“如此这般,你们是真的知错了吗?”
这次,李家人都重重点头,吸鼻子道:“爹,孩儿们真的知错了。”
“你们当真能明白错就好。”
李右相看向老妻的墓碑,目光深深地凝望了半晌。
而后,他沉声道:“老夫要你们今日在这里立誓,今后再不互相指责埋怨,算计攻讦,若有人违背此誓,那老夫就带头辞官,将李家迁回祖地!”
兄友弟恭,时和岁丰,如果亲兄弟之间都能反目成仇,李家就是再繁盛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的家族,迟早都会崩塌溃散的,没必要再苦苦支撑。
一群人沉默着,在李家老太君的墓前重重磕了头,立下誓言,没有再挑起争斗。
李家二爷主动上去搀扶,担心地道:“爹,您的腿还没好,快回寺里重绑一下夹板吧。”
大房夫妻也难得默契地示意随从抬轿椅,心里记挂着李元绍的事,却也没有急着开口。
一行人回到寺庙里,本打算请懂医术的沙弥来给李右相医治,却不料进门的竟是云苓夫妻。
云苓的态度难得比之前多了两分真切的关怀,“右相大人,腿疼得厉不厉害啊?”
“是太子妃啊……您和殿下怎么来寒山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