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家都是在地里刨食的,家中三儿一女,都没个读书读出气候来的,但凡有点自尊自爱,都该知难而退了。”
孟福儿口齿利落地回答,“孟家是在地里刨食的泥腿子不错,可再瞧不起泥腿子,这天下多少富商权贵,无数张嘴还不是靠我们种地养活?”
“太上皇在建国立业之前,和我们孟家人一样靠锄头吃饭,他老人家早年还是个小卒的时候,分不着长枪打仗,都还是扛锄头上战场的哩。”
“没他老人家那把锄头,哪有大人您和我今日在这里说话的机会。”
“再者,谁说一代是种地,便代代都要种地了?“
“我一介小小女子,照样考入了清懿书院中,将来也是能进朝廷做女官的。我的两位哥哥,大哥现在已经是清懿书院试验田的专职劳工,二哥马上就要进入木车行做活。”
“他们干得都是为大周百姓好的实事,与丞相大人的区别,不过是没有名义上的一官半职。”
“至于我弟弟,他是我家中读书最厉害的人,比我不知强了多少倍,只是年纪尚小罢了,将来定会比我更有出息。”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左相大人莫欺少年穷。”
一张小嘴叭叭叭,说的头头是道,精彩得云苓都忍不住想鼓掌喝彩。
李右相就更听的脑子嗡嗡响了,李元绍是骂一句怼三句,这丫头是骂一句怼十句啊!
他差点被怼出内伤来,咬牙切齿地道:“……真是好能说道的一张嘴,他便是被你这张巧嘴给迷惑了心智吧?”
李元绍深吸一口气,也在孟福儿掷地有声的响亮话语中平定了心神。
他沉声道:“这门婚事是我主动求来的,我的态度和立场已经表现的很明确了,左相大人自便吧,福儿我们走。”
说罢,就牵紧孟福儿的手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