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直白地询问，而是拐了好几个弯去问：“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倒也没有完全听不出，还是有几分隐秘的试探。

顾冉冉是真的不知道他话里的明示加暗示，她对感情方面比较迟疑，就连沈华靳喜欢自己，也是经过之前他在昏睡时喊她的名字，才隐隐察觉出来，但还是不能百分百确定。

“我当然舍不得你走，今天这一分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遇？还有季末我也不想他离开，他还这么小，好不容易对这里感到熟悉，马上就又要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不一定能适应得很好，我实在不放心。”

顾冉冉眼里是真的担忧。

沈华靳在听到她承认舍不得自己，在那刻他的心正在怦怦跳，心情分外激动，要是对方不想让自己走，他是真的想要留下。

但是听到后面的那段话，就跟一盆冷水撒在自己身上，他刚才炽热跳得很快的心脏瞬间冷下来，他就知道顾冉冉对自己没有别的感情，有的就是友情，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比不过季末。

清楚事实是一方面，接不接受又是另外方面，心里完全承受不住大起大落在面上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在心底苦笑。

他早该清楚的，顾冉冉心里压根就没有自己，却还在自欺欺人，白日做梦如今梦已经破碎了，他就要敢于接受，也不要再沉浸梦里的美好，眼前的才是活生生的事实。

而顾冉冉难免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说出这些话纯粹就是在安慰自己让自己面子保住。

沈华靳就更加觉得，之前还在幻想顾冉冉喜欢的是自己的时候很傻蛋，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傻子，目前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才是血淋淋的现实。

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季末听到了，一直在强忍着的泪水也大颗大颗地滚落，足以见出这人是真的很难过。

“冉冉姐姐，我舍不得你，以后我们就再也不能见面了。”季末非常伤心，也不没有哭得特别大声，他知道现在是在公共场合，还是不要哭得这么大声，还会妨碍到别人。

顾冉冉见到季末哭得这么大声，他心底也很不是滋味，连忙抱起季末来安慰人：“我知道你不想走。”

季末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只是这么小的他还没有亲身经历离别，整个人都很不适应，他那么喜欢顾冉冉，跟她分离更是难受，根本不能适应，但他还在全力忍耐自己的感受。

“对不起，我应该说这些话，我知道我必须要走，无论心里愿不愿意。”

顾冉冉更加心疼，抱得更加紧地安抚人。

沈华靳看着他们内心更加苦涩，他手里还放着枚戒指，一直都在摩擦着戒指，汗水都要出来了，他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戒指送出去，这个举动会不会过于冒犯。

毕竟送别人戒指还是有着比较特殊的含义，但不送出去，心里非常不甘心，自己跟个胆小鬼，连当面跟人表达爱意勇气都没有。

他决定不允许自己这样，还是要大胆表达自己的喜欢，以后肯定见不到面，戒指又不代表些别的。

沈华靳下定决心还是要踏出这步，他把戒指握得比较紧，等会就找十级把戒指送给对方。

顾冉冉把季末安慰好，季末情绪平静下来，也逐渐接受要离开的事实，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因为没有任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