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她几度欲言又止,但最后都没有说出口,这样平静的她,却在翌日天没亮时离开了太叔府。
只留下一封信,告诉谢韫她必须回府看看。
谢韫看到留言后,心有落寞,但却没有去送行。
要不是蓝灵灵四处找不到南宫绥绥,到处打探才知道她离开了,只怕谢韫会瞒着大伙这件事。
陆明瑜知道此事后,迅速来到谢韫这里,本来情绪有些激动的她,却在见到谢韫后,平静了下来。
她说:“去追她。”
谢韫没有隐瞒此时的内心挣扎,他道:“瑜儿,我心里很乱。”
陆明瑜坐到他身边,把手覆到谢韫微微发抖的手上,道:“二哥,或许我们是前世的冤家,竟鲜少有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时候,但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都是我心里话。”
“二哥,我知道你担心自己的身世可能会连累到阿绥姑娘,所以你很矛盾,一方面你不舍她离开,另一方面又希望她不要蹚这趟浑水。”
“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负起责任,自你们认识以来,阿绥姑娘怎么对你,你心里应该一清二楚,她不是那种害怕危险的人。”
“原本你们应该很早就成亲的,但婚事一拖再拖,一会儿是你想找身世,一会儿又是你有血海深仇要报,什么事都成为你耽搁她的理由。”
“这次府里的人都替表兄与董姑娘即将来临的婚事开心,想必阿绥姑娘也希望得到你关于成亲的一个态度,可偏偏你还在犹豫,还在挣扎,所以她选择黯然离去。”
“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你怎能因为这些原因而犹豫不决,如果你对她无意,这样做情有可原,可明明两情相悦,为何要顾虑这么多?”
“你这样做,就是懦弱,是不负责任,相信阿爹阿娘也不希望你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让自己心安理得地躲起来,逃避你应负的责任。”
“去追上她,抓住她,好好珍惜她,像这样好的姑娘,像这样能与你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姑娘,错过了就没有了。”
说到这里,陆明瑜准备起身离开。
谢韫却比她更快速地弹起来,面色坚定地道:“小红借我!”
陆明瑜道:“小红性子太烈,你骑小黑去。”
谢韫不顾浑身的伤,骑了马就往城外赶,终于在南宫绥绥即将打马走上岔道前,谢韫叫住了她。
“阿绥!”
南宫绥绥脊背一僵,但到底是勒住缰绳,勒马转身看向他,似有万千情绪在眼底流转。
谢韫打马走到近前,却还死鸭子嘴硬:“怎么离开也不带上我?你抛弃我了吗?”
南宫绥绥道:“我……”
谢韫掷地有声地道:“休想丢下我!你敢跑我就……我就……我就让你打断腿,这样你就得留下来照顾我了!”
南宫绥绥望着如此别扭地他,忽然委屈得红了眼眶:“你这人就是这样!无论是殿下,还是相爷,每天都像蜜罐子一样,对妻子说的话都能甜死人!”
“就连荥阳王都努力地说好听地哄董夫子开心,为什么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哄哄我?”
“我不求你能甜言蜜语信手拈来,可与你这么久,你可曾说过一句你心悦我?你这样让我很不安心……”
不是他谢韫不会说,而是谢韫觉得这些话太酸,说出来难为情,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又酸又腐的人,有文人的调调,却无文人的风/流。
此时见心上人如此委屈,他也觉得自己委实过分了,在最难的时刻,陪伴自己的,分明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的姑娘。
谢韫攥紧缰绳,鼓起勇气道:“无论你去哪,都带上我,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无论是做夫君还是做夫人,我都可以!我愿意为你穿一辈子女装!做一辈子‘女人’!”
南宫绥绥笑了,晨曦下她泪花闪闪:“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谢韫默了默,忽然大声喊道:“南宫绥绥,我心悦你!我们成亲好不好?”
南宫绥绥别过脸擦了擦眼角,笑着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谢韫坚定地点点头:“非君不可!”
南宫绥绥终于放下缰绳,猛地一下飞身扑进谢韫怀中,她狠狠地咬了一口谢韫的肩膀,泣声道:“怎么等你这句话,要这么久呢?”
谢韫搂紧她,在她耳边轻声道:“阿绥,我爱你,与我共度一生,好吗?”
南宫绥绥流下欣喜的眼泪,郑重地应了一声:“嗯!”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绥绥这才解释道:“祖父身子不爽利,我必须回去一趟!我并非要弃你而去。”
谢韫道:“去哪儿都要带上我,一封信可敷衍不了我。”
于是,谢韫就这样跟着南宫绥绥走了,具体做夫君还是做夫人,还得看这次回去南宫家的情况。
另一边,帝释天却又找上了小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