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尉一怔,瞬间脸就红到了耳根:“姑……姑娘,你来找林某,所为何事?”
小茜笑吟吟地道:“问林大人安,奴婢是王妃的贴身婢女,眼下天气燥热,但平城条件有限,不能用其他方法给大人纳凉,王妃念及大人对老爷的恩情,生怕大人住不惯,特命奴婢采来新鲜荷花给大人放在屋里,王妃说了,这花有安神的功效,还请大人好生休息,老爷和外头的将士,都离不开大人。”
小茜说完,也不管林校尉接不接受,把花瓶往林校尉的手中一递,行了个礼便提着裙子跑来了。
林校尉望着茜色的身影消失在几株绿树之后,脸上的红晕仍未褪去,讷讷道:“多……多谢姑娘。”
他将荷花取了出来,确认花和瓶子都没有什么异样后,又将花瓶摆到了房中的小几上。
小茜从一棵大树后探出头来,瞧见林校尉那一副傻样,不由得撇了撇嘴,心道:这人一看就是员外家的二傻子,小姐还说他年纪轻轻就统领五千将士,要么胸中有城府,绝不像表面上那么耿直,要么家世不俗,是个有背景有靠山的贵二代,不管占了哪个,拿捏住他总没坏处,但有没有坏处不知道,这林憨憨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是毫无疑问的。
“自求多福吧,傻小子!”小茜收回脑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静阑院。
虞清欢仍然静静地坐在虞蹇的榻前,不说也不笑,安静得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榻上的虞蹇,情况非常不好,浑身抽搐,脸青唇白,汗湿衣衫,唯有那一双眸子,微微掀开一条缝隙,迸出寒冷的毒芒。
“父亲,决定好了么?”虞清欢慢条斯理地捋了捋鬓发,轻声问道。
虞蹇紧闭双眼,最后曲指在榻上扣了扣,算是同意。
虞清欢唇畔微扬,漾出水般温柔清浅的笑意:“识时务者为俊杰,父亲能屈能伸,舍得下尊严和面子来换命,女儿对父亲的气节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罢,虞清欢替虞蹇扎了几针,待他情况平稳下来后,把守门口的两个小厮叫了进来,自己则静静地坐在一旁。
“去……去把三日前向城墙上射箭的那个弓箭手叫来。”虞蹇气若游丝地吩咐,他的生死掌握在虞清欢手里,他不敢不做,他就是如此卑鄙下流却又窝囊的一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