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男人狭长凤眸再次划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还是都怪那个女人,莫名其妙亲他儿子。
可他身上的反应……又该如何解释?
……
翌日一早,金色的阳光洒进米色的卧房,一抹光晕浅浅落在房间内的黑色三角架钢琴上,将黑白琴键映的干净分明。
“爸妈,不要离开……”
“你们凭什么收走苏家的房产,我爸妈才刚死,谁说苏家败落了,从我家滚出去!”
“你们说他们欠债就欠债,我不信……!”
一声接着一声的梦魇,每一场梦境片段都编织着无尽的痛苦,大床上的女人不停嘤咛着。
父母躺在重症ICU病房,双双佩戴着呼吸机的模样……
她年仅十八岁,独身一人,面对那些肆意拍卖苏家房产的人……
“爸妈!”
猛然,苏童夕睁开烫润微红的眼眶,从床上坐起身,渐渐苏醒过来,才明白刚才是一场梦!
她用手用力按着堵塞的胸口,大口喘气,说不上话来,鼻尖被一股酸涩填满。
是梦,只是梦,已经过去六年了。
苏童夕不断安抚自己,用手摸了摸光滑的眼角,果然不出她所想,有一抹余热的潮湿感。
她眸色一深,又哭了,真没出息啊苏童夕。
抬手拿起床头柜旁的一杯凉水,空腹喝了下去,调整好呼吸跟心态以后,掀开被子下床。
她来到窗边,慵懒地伸了个腰,杏眸明媚善睐地望着窗外的森林景色,眼神带着丝丝慵懒。
原来睡在城堡里的感觉,是这样啊……
虽然做噩梦了,但是当看见外面的这些景色时,心情顿时变好了。
苏童夕不自禁弯起唇瓣,望着远方的景色,又戛然停止起笑意,眸光流转着一抹沉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