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妈死后，你们离婚后，你跟外面喜欢的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吗？”

“……你这是什么问题？”顾之霆脸色难看而铁青。

“我这问题有什么奇怪的吗？当初我记得你为了其他女人，跟我妈天天吵架，你这么喜欢对方，我妈死后，不就是成全你们了吗？作为你儿子，我还不能知道了？”

顾之霆沉默以对，冗长的安静后，才开口道，“没在一起。”

“哦？”顾擎琛仿佛跟看笑话一样。

“你小时候应该知道的不多，既然你已经长这么大了，那我就告诉你吧，当年那个钱包夹中照片里的女人，是我的初恋。”

“我小时候就知道了，真不要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你母亲答应离婚又去世后，我仿佛也一下子没了禁锢的束缚，我就去找了她。”

听见这句话，顾擎琛薄唇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我真是为我母亲感到不值。”

他这样的人渣，怎么值得他母亲去死呢？

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自己的母亲就这么活生生被逼死了。

顾之霆脸上看不清神情，语气不紧不慢道，“是，你这么说我不怪你，我知道，我当年就是个人渣……”

“何止当年？你现在也是！”

顾擎琛黑眸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厌恶，这样的父亲，他是一点也不想要，更别说让他接触小景了。

顾之霆吸了一口凉气，继续说道，“后来我就去找了我的初恋，但是她……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

“你活该，我母亲那么好的女人你不要，去找外面的贱人，是你不懂珍惜，这一切都是你活该遭遇的。”顾擎琛声音冰冷，从来没有这么直接过。

顾之霆也任由顾擎琛骂着，“是啊，是活该，我看到她在其他男人身下的时候，我觉得要疯了，我也突然想起了你母亲，才知道你母亲对我的那份感情，有多难得可贵。”

他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像顾擎琛的母亲一样对他。

可实际上，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我母亲从小教养好，出身豪门贵女，哪一点比不上外面的女人，顾之霆，你就是被猪油蒙了心，瞎了眼！”

顾擎琛狠狠地怒骂道。

“我知道，我知道。”顾之霆眼底泛着红血丝，“擎琛，你那个时候还小，你不懂感情，我当初就是有一份执念，对她的执念，哪怕结婚后，这份执念都还没放下，可是等真正我可以去追求这份执念的时候，我又发现，我原来早都放下了。”

“……”顾擎琛听见这句话，只觉得可笑到不行。

简直是太可笑了。

“我一直想跟你母亲离婚，她答应离婚的那天，从楼上的窗户跳了下去，我根本来不及阻止，我以为她已经想通了，可是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别再提了，我母亲跳下去的时候，我才五岁，就像小景这么大。”

顾擎琛偏过头去，一双黑眸厮红地厉害，仿佛痛的不能呼吸。

“她用死都没唤醒你，你居然后面还去找了那个女人，呵。”

“唤醒了，你母亲真的唤醒我了，可是，还有什么用？”顾之霆喃喃自语，“人也已经不在了。”

顾擎琛听见眼前的中年男人这一番话，脸色极冷：“你这次回来是找骂还是找打的？你真以为没儿子打老子的道理，我就不敢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