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贺家别墅。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院子里,贺时宴下了车。
“少爷回来啦,”门口响起佣人说话的声音,迎了上来。
贺时宴的喉咙里溢出低沉的一声“嗯”,走到门口时脚步忽然顿住,目光落向后院方向,眉眼沉了沉。
“少爷,快进屋吧,外面冷。”
佣人的催促声中,贺时宴收回目光,迈着修长的腿进了屋。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白悦和贺时雨却都在客厅。
“时宴,”白悦上来替贺时宴脱外套,“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吃饭了吗?我让人给你准备晚餐。”
“不用,我吃过了。”
听到这话,贺时雨开始为白悦打抱不平,“哥,你这样可不对啊,饭也不在家吃,回不回来也不说一声,你这不是把家里当旅馆么?根本不关心我们这个家。”
“我把家里当旅馆,那你白悦姐成什么了?”
贺时宴忽然的一句话,让贺时雨的笑容一滞。
白悦挂衣服的动作也僵了僵,但很快她便恢复宽和大度的模样,“时雨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哥,”贺时雨噘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干嘛这么凶我,怪吓人的。”
贺时宴没有跟往常一样哄着她,而是质问了一句,“觉得我不够关心你们?说说看,你们这两天都干什么了?”
贺时雨意识到不妙,便朝着白悦投去求助的眼神。
白悦小心翼翼地询问,“时宴,你怎么了?”
“都不说是吧?”
冷冷的一句话落下,客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贺时宴的贴身保镖出现在门口,
“贺总,人拦下了。”
保镖带来的是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见到贺时宴便瞬间抖若筛糠。
“扑通”一声,跪在了玄关,颤声道,“贺总,我……不是我要干的!我都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看到他,白悦和贺时雨俩人的脸色也猛地变了。
男人是贺家的保镖之一,主要工作是负责贺家别墅的安全,平时都是听白悦和贺时雨俩人的吩咐跑跑腿办些事。
贺时宴面色泠然,一瞬不动地盯着白悦,“这么晚了,你要他出去办什么事?”
贺时雨还在嘴硬,“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审犯人呢?”
“没问你。”
面对贺时宴威严的目光,白悦顿时脸色苍白,沉默片刻,咬牙道,“时宴,对不起,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别骂时雨了,这跟她没关系。”
柔弱的声音压着满腔的委屈,谁见了都发不出脾气,连一旁的贺时雨都忍不住赞叹,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妙啊。
贺时宴眸色一暗,挥退了其他人。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知道,景家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如果你下不了手,那我愿意帮你和时雨报这个仇,让他们永远消失在江城。”
白悦低垂着眼眸,紧抿着唇,如此狠厉的话很难想象出自她口中。
客厅里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