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昀摇摇头,道:“大哥,你错了!如果武功高就能横行,阴胡生也不至于沦落成丧家之犬。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别说宗师,就是大宗师,也未必就怕了!”
话虽如此,孟河还是暗自下定决心,要不惜代价的提升修为。以前师父曾告诉他一种用秘药炼体的法子,只是危害较大,入了宗师后,也会伤了武道根基,终生无望大宗师。
可几百年来,大宗师又有几人?
先破开宗师的山门,勉强能为二郎遮住风雨,那就够了!
到了天微微亮,众人兴尽散去,也不吃早饭,各归各屋休息。
徐昀睡到隅中,被京牧叫醒。
原来是沈谦登门,两人约定的日期到了,来请徐昀前往永嘉。
徐昀正要沐浴更衣,沈谦在前堂等不及,径自闯了进来,道:“徐兄,走吧,老爷子等着呢。”
“沈兄这急性子,好歹让我洗把脸,换身衣裳……”
“哎呀,别洗了,徐兄神仙中人,浑身不沾尘垢,就算几日不沐浴,也比俗人如我者,干净百倍。”
徐昀笑道:“你这马屁拍的震天响,我还真不敢跟你走了。说吧,老爷子到底什么章程?”
“就知道瞒不过徐兄,老爷子今晚就要赴京,离开前只见你一个客人。所以咱们得抓紧时间,路上别耽误了。”
“老爷子是要起复了吗?”
“嗯,此事也保密不了太久,提前告诉徐兄无妨。昨夜从京城来了天使,诏老爷子立刻进京陛见。我估计,可能要接替张相,担任左仆射兼门下侍郎……”
徐昀躬身作揖,道:“恭喜沈兄,不,以后要称呼沈东阁了!”
宰相家的公子称为东阁,这是独一份,比权贵子弟的衙内那种烂大街的称呼要高大上。
“徐兄,你这样见外,我可要生气了。”
沈谦非但不开心,还满脸忧色,道:“老爷子现在为相,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官家被主和主战两派吵昏了头,起复老爷子,是想他调和两派关系,稳住朝局,然后再拿出更好的方略,既让朱蛮不动兵,也让将士能安分……难!”
徐昀听明白了,文臣想偏安,武将想北伐。
偏安的,只要有富贵,管他什么家国大义。北伐的,只要有战功,哪管他什么师老兵疲。
反正各有各的心思,难怪皇帝需要从京城外的地方势力调沈齐星入京为相。
只是这个左相,确实不好当啊!
“沈兄看到这层,老爷子怎能看不到,为何不婉拒了呢?”
以沈齐星的地位,真的推辞不干,皇帝也不会勉强。
不愿为相,那是文人的风骨,天下传唱的美谈,皇帝只能赞赏,不能夺志。
沈谦叹了口气,道:“或许老爷子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作为后辈子孙,不敢妄加猜度!”
徐昀心想,沈谦要为尊者讳,有些话不方便讲。
无非是被左相的名位给诱惑了,明知山中有虎,可错过了这次,日后未必还有当宰辅的机会,那便只好硬着头皮,往虎山一行了。
人生在世,名利二字,谁又能真正看破呢?
说话间京牧端来温水,徐昀净了手脸,对着镜子整整衣冠,惭然道:“沈兄,不瞒你说,我怕被阴胡生刺杀,出城去往永嘉,还得先找州衙借兵防身……我死是天数,可若是连累沈兄罹难,九泉之下,实在无颜面对朋友!”
沈谦笑道:“放心吧,我此来州城,特地找老爷子借了他的贴身侍卫。此人乃宗师中品的高手,据说距离上品也只一步之遥。阴胡生对他而言,只是会叫唤两声的小鸡,弹指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