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牧实在为难,道:“公子,游商都是到处跑,咱们买东西的那人明显是从京城贩货到沿海各州,这会说不定早坐船出海南下了……”
“贩卖珍珠的游商不会太多,总有人认得他!无妨,去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是!”
京牧正准备伸手来取,乔春锦却把匣子盖起来,道:“没关系,礼物嘛,心意够,什么都够了。宫女是人,青楼女子也是人,不分贵贱。她们戴得,我也戴得,谁也管不着。”
徐昀欣赏乔春锦身上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独立气质,老公没了,我自个开店养活自个,不依靠男人,不臣服权势。
等到认准了徐昀,毅然抛下所有家业,跟着他背井离乡,来到温州重新开始。
她不羡慕贵人,不鄙夷穷人,我行我素,如招展的白鹤,翩翩于云海之间。
徐昀道:“也好,戴耳环嘛,为的是美,靠这个区分良贱,简直是笑话。我答应你,不出两年,定让天下女子享有穿耳或不穿耳的自由,不再被任何人左右。”
乔春锦重重点头,继而嫣然一笑。
他的话,总是听着那么简单,却又有种让人死心塌地的力量!
赵姜眼睛里冒着星星,对徐昀何止是崇拜,甚至开始顶礼膜拜了。
徐昀让众人回去休息,留乔春锦在屋里,紧挨着坐到对面,膝盖轻轻碰触,道:“嫂子,是不是舍不得把耳环给退了?毕竟是心上人第一次送的礼物,哪怕再不合适,也想要保存当纪念?”
被说中心事,乔春锦眉目流转,强忍着羞涩,道:“不要脸,你是谁的心上人?”
“我当然是嫂子的心上人。”
“呸,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昨天你手里握着我的命……”
话音刚落,徐昀拉住乔春锦,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接着满屋皆春。
……
范行头办事麻利,只用一天一夜将宅子收拾完毕,第二天上午就跟徐昀去州衙的户曹变更了房契地契。
徐昀将户主落在乔春锦名下,带着众人从客栈搬到了新宅。
不愧是状元府邸,前后五进,池、廊、亭、堂、榭、阁,一应俱全。
从西向东,翠竹摇空,曲径通幽;从南到北,岩壑幽胜,峰峦隐映;居中眺望,松桧荫郁,秀若天成。
大家都很满意,徐昀拍了拍手,道:“自己去挑房间,谁先选中就是谁的。”
哗啦!
京牧跑的飞快,第一个挑中了三进左院的厢房,这里靠近钓鱼亭,亭旁有池塘,塘里有鱼数百只。
没错,京牧的业务爱好,除了女人,还有钓鱼。
第二个是徐冠,他挑的是二进的房间,出了月亮门就能直达茂密的竹林,可以大练拳脚,不受外界影响。
孟河比他们稳重,等徐昀选好院子和主卧,然后在主卧旁边选了间屋子,好贴身保护。
元青山选的一进,宋小奉跟着他选的一进,方便对接外头来的客人。
至于乔春锦和赵姜,直接住到徐昀后面的院子里,看似隔开,其实有风雨连廊勾通,既能避人口实,也能随意往来。
等安顿好,已经接近傍晚,趁乔春锦、宋小奉和赵姜等去准备晚饭的时候,徐昀拉着孟河、京牧选了个空阔的地,实验从烟火铺子带回来的火药。
是的,他以购买药发傀儡为借口,从烟火铺子买来了二十斤的火药。
对付宗师级高手,孟河、京牧、徐冠三个加起来也不够,徐昀必须布下必杀的陷阱,让阴胡生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