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几人,宫女几人?”
“共多少只手,多少只脚,多少只眼睛?”
“画上有几种颜色?”
“靠,总不会是桑树有多少叶子吧?”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头脑风暴越开越魔怔,徐昀抱着脑袋,头痛欲裂,看画面快有生理反应,干呕几声,转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
咚!咚!
敲门声响起。
“二郎,该吃午饭了,你没事吧?怎么关在屋子里不出来?”
徐昀揉了揉太阳穴,先把画收起来,放进柜子里锁好。
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乔春锦以及其他人。
不是不信任,而是牵扯到太平教。
若走漏半点风声,朝廷动了真格,所有人都活不了。
“没事,这就来。嫂子,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吃完中饭,徐昀告诉众人不要打扰,又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乔春锦担心的道:“京牧,你给二郎送热水的时候,他在屋里干吗?”
“我就送到了门口,公子自己端进去的,没让我进门。”
京牧还没说完,被徐冠拽住了胳膊,道:“走啊,昨天说好了陪我练两个时辰!上午你没空,下午不能赖。”
京牧赔着笑,道:“公子交代的,从今往后,我不能在人前显露武功。小公子,你别急,等公子抽出空,会跟你交代这件事。”
“啊?二哥说的吗?”
徐冠颇为惆怅,可徐昀的话他从来无条件执行,道:“好吧,我找小奉玩去。”
京牧打发走徐冠,又去守在屋子外面。
虽然徐昀干什么事他不清楚,但猜得到,跟太平教有关。
研究了一天,徐昀放弃了。
没有新的证据出现前,他不会多看这幅画一眼!
晚上跟下班的孟河约清风正店喝酒,席间聊起徐昀即将启程,孟河举杯,道:“二郎,我是粗人,祝福的词不多,只愿自家兄弟平步青云,入台阁,当宰辅!”
徐昀饮了酒,道:“孟兄,你日后有何打算?”
“我?”孟河叹了口气,道:“继续当我的刀正,在巡检司厮混罢了。”
“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同去温州,入武学求个前程?”
州府有针对文人设立的州学,也有针对武人设立的武学。
不同的是,县级没设武学,对武人而言,只要有当地县令的举荐,就可到州武学应试,考过马步射和刀枪武艺即能入学。
入学一年后,由州武学举荐三人,前往京城参加中央武学的考试。
通过后,可进入中央武学学习。
学制跟太学类似,实行三舍法,由外舍升入内舍,内舍升入上舍,上舍毕业后可授各级武官实职。
孟河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出身微贱,师父又早早过世,怎么着也跟县令搭不上话,早死了飞黄腾达的心思。
大焱朝的规制,多以文官领武职,而武官则必须是中央武学出来的人。
如平阳巡检司的巡检就是文官,哪怕孟河比他厉害百倍,也只能一辈子困在刀正的位置上,寸进不得。
“谁不想求前程呢?可县令的举荐书……”
“举荐书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来办!”
徐昀端起酒,道:“我也祝愿自家兄长武运昌隆,赐旌节,封王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