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望着徐昀远去的的背影,突然从心底升起一种无力感。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力不能服,理不能驳,
当年跟他假成亲的时候视若蝼蚁的寒门子弟,何曾想过会有今日的气势和霸道?
徐昀回到院子里,召集孟河、京牧、徐冠、盖江南、李屯田等人,目光扫过,道:“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疑问,那女子确实是太平教的大人物没错。至于我嘛,你们别担心,我跟太平教没关系……”
盖江南忙道:“我们不敢这么猜疑公子……”
“你们不猜疑,是咱们交情够了,但我该给你们的交代,也不会瞒着你们。”
徐昀笑道:“想必你们也听那女子说了,此次朝廷秘密用兵,将太平教和五方鬼道一举歼灭,全仰仗沈相运筹帷幄,暗中布局,才有这般辉煌的战果。而我数月前曾受沈相指派,通过几次重大考验,博取了太平教的信任,潜伏其中,帮着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所以她要杀我……”
盖江南和李屯田恍然大悟,他们虽然各有不堪,但也看不上太平教这样的妖邪路数。
昨夜到现在,简直度日如年。
唯恐徐昀是太平教的人,跟着干吧,过不去心里那关,不跟着干吧,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也被整治的没心气反抗,实在两难。
等了解了内情,得知沈齐星操盘,徐昀帮衬,为朝廷立下这等不世奇功,可想而知今后的前程似锦,他们也能鸡犬升天,登时高兴起来。
孟河要比盖江南和李屯田纯粹,就算徐昀当真加入太平教,那也有他的理由,反正无条件信任和没理由的支持,才是兄弟该做的事。
安抚好众人,第三日,徐昀再次来到密室,道:“齐云山之战,太平教的伤亡如何?”
玄女不做声。
徐昀施施然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服下的药,可不止截脉丹,还有牵机药。截脉丹不运功不发作,但牵机药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那种痛苦,绝非任何所能忍受。算起来,也快到发作的时间了,现在开口,我可以给你解药……”
玄女淡淡的道:“我昨晚想了整夜,落在你手里,终归一死。死之前受什么折磨,其实无关紧要。你要做人彘便做,要找什么人来欺辱我,尽管找来。徐昀,可能你说的对,圣教没资格得天下,但这也无关紧要。圣教已经灰飞烟灭,我报不了仇,又欠你人情,拿命还了你吧。”
徐昀的目的,当然是逐步破开玄女的心防,将她彻底击垮,然后收为己用。
这是他决定跟沈齐星坦白加入太平教的种种,并联手宣徽院布局,剿灭太平教和五方鬼道时就制定好的计划。
神玄八炁需要炉鼎。
而玄女无疑就是最好的炉鼎!
所以,灭太平教和五方鬼道是为天下公,收服玄女是为一己之私。
公私两便,何乐不为?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玄女实在不好对付,明明昨日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今日却重整旗鼓,开始学会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