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后院密室。
陈三从昏迷里醒来,双手双脚成大字被绑在木桩上,看着四周墙壁上挂着的刑具和眼前的几个人,刚想张嘴大叫,锐利的短刀贴着脸颊扎进了木桩。
“你叫一声,我切你一根手指头。自己算算,可以叫几声?”乌力拔出短刀,慢悠悠的从肩头往下。
陈三吓得牙齿发颤,道:“好汉,我身上的钱你们都拿去,需要多少我再去弄,千万别坏了我的性命。”
“我问,你答,不要迟疑,不要撒谎。抓的不止你一个,嘴硬就得受苦,自己衡量值不值。”
“我说,我全说,好汉要知道什么尽管问!”
“是谁让你到处造谣抹黑徐公子的?”
“这……这,我要是说了,会没命的……”
乌力笑眯眯的把刀刃切入小拇指些许,血流出来,滴答滴答的落到地上的石板,听起来分外的阴森。
“是城西的赵员外,他给了我二十贯,要我给徐公子泼脏水……”
“赵员外?哪个赵员外?”
“赵成,赵家生药铺的东主。”
听完乌力的汇报,曲云竹道:“二郎,我认得这个赵成,依附沈家,生药铺生意做的很大,几乎垄断了温州乃至周边几个州府的生药收售。”
徐昀点点头,道:“乌力,你秘密押送陈三去见邓通判,请他马上将赵成抓起来,不管用刑还是别的法子,在沈家反应过来之前,拿到他的口供。”
“是!”
目送乌力消失,徐昀转向曲云竹,道:“行头,动用所有力量,打探清欢楼两大厨和那几名食客的情报。他们的家人、朋友包括这两天来往密切的陌生人,以及有没有大笔开支,或者说超出平日工钱的收入……”
曲云竹道:“好,我这就去。能为沈及甫所用,无非威逼利诱,雁过留痕,总能查出蛛丝马迹。”
接着是京牧,他这段时间一直在郊外的宅子看护乌鹏的妻女,这次出事才紧急赶回来。
“京牧,你想法子潜入沈家在城内的据点,看能不能抓到沈及甫的什么把柄。注意安全,宁可放弃行动,不可莽撞冒险。”
虽然没听沈谦提过沈家还有除袁籍之外的宗师,但是保不准会有意外。
京牧潜行侦查术宗师之下无敌,遇到宗师照样是菜,徐昀不会拿京牧去换沈及甫,因为沈及甫不配。
“公子放心,我有分寸。”
然后又安排其他人对外放出消息,悬赏两万贯,凡能提供有助于清欢楼洗脱罪名的,皆可领赏。
很快,整个温州随着徐昀的意志动了起来。
曲云竹麾下各行,魏乙宗麾下各行,杜武库的瓷行以及范行头的肉行粪行等,衙门里的中下级胥吏,盘踞街巷的游侠儿,同时放出去几千人,明的暗的,黑的白的,仿佛沉睡地下的黑龙翻了身,无声之中,惊天动地。
“二哥,出事了。”
沈及甫匆匆闯进书房,沈恭祖正在写字,提笔蘸墨,一气呵成,道:“慌张什么?”
“徐昀他疯了!”
沈及甫端起桌子上的茶,仰头灌了一口大口,道:“温州各行称得上名号的人物竟然全帮着他做事,咱们收买的那些证人家里热闹的跟集市差不多,我担心会被发现端倪……”
沈恭祖停住笔,最后一捺没有写好,说明心境有些乱了,皱眉道:“哦,徐昀想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