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尚未起身,周边长刀齐出,立成肉泥。
六当家冷笑道:“虽然撞毁燕山号,可楼船也陷在这,短时间内无法掉头,那就是活靶子!发令,右边剩下的四艘围过去,再从左边调两艘过去。不计代价,给我吃掉它!”
手下犹豫道:“大当家吩咐,让我们衔尾驱赶,没说要在这里……”
“蠢货!”
六当家骂道:“敌人很狡猾,不会任我们驱赶。干脆吃掉它,立下首功,还怕大当家的没重赏?”
手下见六当家震怒,知道他好大喜功,不敢多嘴,传下令去,另四艘赤练斗舰早跃跃欲试,马上成品字型包围了楼船。
“张弓!搭箭!”
“满弦松手!”
“别他娘的瞄准,那么大的船,随便射,只要把箭射出去就行。”
“你们平时怎么虐女人,今天就怎么虐这些赤老,干死他们!”
“冲!”
弓箭如雨。
喊杀雷动。
眼看两船接近,海盗们纷纷或搭跳板,或荡缆绳,或用飞爪,蚁附而上。
六当家大笑:“都说平江水军威风,不过是老子的下酒菜罢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到了这地步,官军的士气会崩溃,然后要么投降,要么被单方面的屠杀。
当即不再关注右边的战况,指挥余下的船只,围攻官军主船平三号,以及在主船护翼下的徐昀坐船。
平三号在副将指挥下,远了用投石机,近了用弓弩,再近就用钩拒,始终跟海盗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让其既无法跳帮,也无法合围。
六当家知道咬上了硬骨头,明显官军有厉害人物,他铆足了劲,正要再次冲锋,突然听到手下惊呼:“当家,快看!”
六当家闻声回头,这一眼,看的胆颤心惊。
平七号船身两侧,砸下来几十个奇怪的东西,形状似犁头,却无比巨大,明晃晃的刀刃击中海盗的头或身子,立刻分成两半。
血肉模糊的断手断脚和脏器飘落到更下方的海盗身上,饶是他们杀人无算,也被骇的面无人色。
而后随着惯性开始左右摇摆,像是犁地一样,将密密麻麻蚁附登船的海盗们犁出一道道的血痕,像是鲜红的喷绘,给楼船重新染了颜色。
“这是什么武器?”
六当家的怒喝没人能够回答,围攻平七号的海盗们被彻底吓破了胆,死伤大半后,还活着的人如潮水般退下。
平七号的都头瞧准时机,火箭齐发,又将海盗的两艘斗舰点燃击沉。
其他船只再不敢接近,学着左边战场的形势,开始跟平七号游弋对峙。
对海盗来说,这是能够接受的结局。
对官军来说,这更是能够接受的结局。
海盗在等王先的主力,官军也在等平江军的主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一战,只要徐昀他们能坚持到平江军主力合围前,不被王先吃掉,那将大获全胜。
大半个时辰过去,东南方海域出现了黑水盗的主力船队,五十多艘斗舰、艨艟,七十余艘先登、赤马,还有四艘跟官军楼船差不多规制的混江龙船。
红色杀字旗飘扬,
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