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屯田借力打力,凌空飞掠数丈,几个起伏间,远远的消失不见。
“什么?”
李开阳抹去唇边血迹,目光阴冷,道:“他竟然破境成了宗师?”
去年年初,李屯田回京述职,还只是武师上品的境界。
两年不见,修为高到这等地步。
可恨!
本来十拿九稳的布置功亏一篑,该如何向义父交代?
……
左相府。
沈齐星还没入睡,正在看淮河沿线军府的布防图,忽听到屋外的呵斥:“谁?胆敢夜闯相府?”
他安坐不动,神色如常,连翻看图纸的手都没有颤动分毫。
石湖先生的石字,就是形容他的定力超群。
过了片刻,有人推门进来,道:“相公,那贼子跑了,留下一封书信。”
“哦?”
沈齐星抬起头,笑道:“能从你手里跑掉,至少也是宗师境的高手吧?”
这人跟随沈齐星多年,曾经被沈谦借去,护送徐昀前往永嘉,姓袁名籍,宗师中品,已初窥宗师上品的门径。
“应该刚入宗师没多久,他万分小心,用袖箭射了这封信来,我追之不及。”
“无妨!”
沈齐星接过信,一边打开一边说道:“送信而已,估计没有恶意。天子脚下,敢刺杀左相的人还不存在……”
扫了眼信里的内容,定力超群的左相大人也忍不住摇头失笑,又把信递给袁籍,道:“你也瞧瞧,我那个六师弟可真是惹祸的性子……”
袁籍看完信,皱眉道:“原来今夜过府的贼子是李屯田……”
“是他也就合情合理了!”
沈齐星往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道:“李屯田现在走投无路,李守恩那老狐狸不仅不会救他,说不定还要杀了他一了百了。你猜,他写这封信的目的何在?”
“无非是想让相公跟李守恩斗个两败俱伤……”
“不错!我是文官领袖,跟李守恩是天然的对手,拿到对手的把柄,岂能忍住?我若赢了,李屯田等于成功报复了李守恩;我若败了,六师弟少了朝中的靠山,对付起来也容易。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李屯田倒也不算蠢……”
袁籍道:“那,相公会不会中他的计?”
沈齐星笑了笑,道:“去,把这封信送给崔璟,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问老夫的意见。对了,如果他问起明日朝会,就说官家应该拿定主意!”
“是!”
……
崔府。
当崔璟从袁籍口中得知前因后果,没有急着看信,而是如沈齐星预测的那样,关心起明日朝会关于议战还是议和的事。
“相公拿定主意了吗?”
“相公说,官家应该拿定了主意。”
崔璟明白,笑道:“好,我知道了!李屯田交给我处理,请左相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