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入库。
减去给吕方三千贯辛苦钱和给海商两万贯的演出费,抵消了从乌鹏那搞来的田宅作坊的实际价值。
这场争斗下来,徐昀净赚四十万贯。
比起抄家,赌,才是真正暴利的行业!
徐昀在醉宾楼接到吕方的通报,对曲云竹比了个手势,笑道:“诸事顺利!若非我酒量太差,定要拉着行头好好喝几杯庆祝……”
曲云竹道:“庆祝尚早,李屯田还在奋力谋求破局的法子,咱们万万不能疏忽大意。”
“行头教训的是。”徐昀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容易得意忘形。所以必须得有行头这么清醒的人在旁边协助,否则早晚要栽大跟头。”
曲云竹噗嗤一笑,道:“今晚嘴巴抹了蜜?别闹了,接下来怎么办?”
徐昀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过去,道:“这是李屯田强逼八家富商借钱的名单,各家拿出三万贯到五万贯不等。你马上派人前去通知他们,就说李屯田无力还钱,已经跑了,让他们到州衙报官,说不定能把损失降低到最低……”
要是往常,牵扯到榷易使的案子,州衙未必肯接,推搡到路司,路司再推搡到京城,一来二去,可能就协商解决了,或者长期搁置,让苦主无可奈何。
曲云竹看了看名单,无不是承办榷货务专卖贸易的大商户,担心的道:“这些人会跟李屯田撕破脸吗?”
“几万贯的现钱,都是倾家荡产凑出来的,借给李屯田暂时周转,还能捏着鼻子认了。可要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这些人各有靠山,又岂是好惹的?”
“有理!”
曲云竹转头,对着门外喊道:“绿芝!”
绿芝应声进来,道:“娘子吩咐。”
“照着名单告知各家,李屯田输了四十万贯,无力偿还,现已偷偷出城,让他们尽早往州衙递诉状,迟则生变。”
李屯田离城之事,还是秘密。
这八家应该也知道海商运走了钱,估计正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找李屯田的下落。
解决完这些,徐昀起身告辞,曲云竹破例送到了楼下。
雨势渐弱,风声渐消。
深秋的凉意袭来,徐昀不由的紧了紧衣袍,道:“回去吧,忙碌这几天,早点休息。”
曲云竹凝视着徐昀的背影,突然道:“徐公子!”
徐昀回头。
剑眉轻扬,眉角含笑。
伞下的恂恂公子长身玉立,丰神飘洒。
可曲云竹似乎能听到他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调侃:
怎么了?舍不得我走?
不知何时起,两人之间,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表情动作,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
这是不是心有灵犀?
一念至此,曲云竹俏脸微红,可眼神却变得坚毅起来,道:“我准备明日前往山阴!”
徐昀脸色一沉。
“你先别生气,听我说。”曲云竹的声音愈发温柔,道:“原本不想告诉你的,因为你肯定会拦阻我,说我孤身犯险,非智者所为……”
“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