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的眼底染上一丝薄凉,“许筝,你是聪明人,既然你选择背叛我,就该知道你这么做代价是什么!”
许筝闻言,浑身僵硬,她咬着唇,努力抑制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珠。
秦樾的眼神越来越冷:“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每说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重量砸在许筝心头。
“说一句‘我爱你,’我就原谅你……”
秦樾眼底透着水色,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听见这句话。
许筝很想说出这句话,可每当她快要说出口时,温尔寒喂给她的那颗药就及时让她把这句话咽在了肚子里。
秦樾冷笑一声,“说一句‘我爱你’就这么难吗?困难到你连骗我说一句都不屑?”
“抱歉……”
许筝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然后猛地拉上被子盖住了脸。
秦樾眼角滑下一滴热泪,他垂下眼帘遮掩住那悲伤的眼泪,“那就永远不要再见了。”
“换句话说,再见之后,我们就是仇人。”
“砰——”
他走的决绝,摔门离开。
许筝从被窝里爬出来,她捂着脸痛哭出声,眼泪肆无忌惮流淌,很快就湿透了枕巾。
她没有办法忘记刚才秦樾离去时的眼神,那里面饱含着绝望与愤恨,令她害怕。
她知道,自己彻底毁了秦樾,她再也无法挽回。
“清予…………我是不是又做错了……”许筝哽咽着说道。
宋清予站在门外,听着许筝的哭泣,心脏钝痛,她抿了抿唇,轻声安慰道:“筝筝,你别哭,秦樾那家伙太混账,你把他忘了最好,省的以后他老是对你纠缠不清……”
许筝抽噎,“清予,他不爱我了。”
宋清予叹了口气:“傻瓜,他不爱你,你还惦念他干嘛?放心吧,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遇上一个爱你的人,比如,你身边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秦樾从医院离开后,并未立即回公司,而是驾车去了酒吧喝闷酒,一瓶接一瓶,整整喝掉三箱啤酒才罢休。
手机一下接着一下振动,是温尔寒打来的电话,想必她已经结束了舞会回到了家中,发现自己不在才不断打电话过来。
秦樾心情烦躁,根本不想接,最后甚至直接关机,世界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他喝的头脑发胀,喝到酒吧打烊,酒保走过来问他家在哪儿,要不要给他叫个车送他回家。
秦樾挥挥手表示不需要,然后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酒吧。
路灯照耀在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上,将他的影子拉长。
秦樾一个踉跄,扶住墙壁站稳,他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夜空,星辰点缀,繁星璀璨,像极了许筝的眼眸。
她不在后,万物皆像她。
秦樾微仰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随即苦涩一笑,转身离开,他的双腿有些软,一个脚步不稳险些栽倒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温尔寒恰巧在此刻发现了他,她扶着他走到了车里。
温尔寒嗔怪道:“怎么喝成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回家之后没看见你,我有多担心啊!”
秦樾望着车窗外,意兴阑珊道:“对不起……我今后不会了……”
因为,他不会再去找她了。
温尔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秦樾失落的神情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你……”温尔寒犹豫了片刻,“你还在怪我?”
秦樾摇头,他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不愿再说话,也不想理她。
温尔寒见状,也乖乖闭嘴,专心致志的开车,尽管她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聊,但是看他这幅模样,还是先等他睡醒了再说吧。
车子驶入秦宅,温尔寒搀扶着秦樾进屋,他醉醺醺的靠在温尔寒肩膀上,昏暗的路灯光洒在两人身上。
温尔寒将秦樾扶到床上躺好,正准备替他盖上被子,谁知刚碰到他的胳膊,秦樾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怎么醒了?”温尔寒有些尴尬的问。
秦樾淡漠的收回视线,他坐起身来,揉了揉发涨的额角,“你先回自己家吧,晚安。”
温尔寒欲言又止,暂时离开了他的房间。
这时温尔寒从侍应手中拿过一杯红酒递给秦樾,温柔体贴的说:“阿樾,喝点酒暖暖身子吧,待会儿就要结束了。”
秦樾接过红酒抿了几口,便将酒杯递还给温尔寒,“谢谢。”
温尔寒微微颔首,却不料秦樾下一秒就丢下她直接坐车回了家。
温尔寒顿时愣在当场。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温尔寒连忙收敛心神,转而笑容可掬的继续交际。
还好这次没有太多人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
秦樾回到家后就坐在桌子前办公,那种名利场他原本是想忍受的,可发现自己实在是忍受不了,索性就直接回家开始办公。
这段时间他一直很累,可工作效率却远远比以往差了许多,甚至于有几份文件他明明已经修改好了,但还是因为错误百出被退回重审。
他揉了揉酸涩的眉心,心想是不是应该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
他还不想忘了她。
他抬腕看了眼表,离宴会结束只剩下五分钟了。
秦樾将钢笔放下,站起身朝楼梯方向走去。
他换上一套黑色休闲西装走出房门时,管家已经站在门口候命了。
见秦樾出来,他连忙弯腰鞠躬道:“秦总,老宅的司机已经在车库里等候多时,您随时可以出发。”
秦樾点点头:“走吧!”
他刚走到车旁,对司机点了点头。
司机从后视镜中问他,“秦总,我们要去哪儿?”
秦樾抚了抚膝头,望着窗外出神片刻才缓缓说道:“江城医院。”
医院内,许筝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可是宋清予生怕她落下什么后遗症,必须让她明天做完各项检查之后,确认她身体没问题后,才肯放她走。
夜里十二点,医院内静悄悄的。
一辆黑色汽车在江城医院门口停下。
秦樾整了整衣襟,下了车。
他望着医院内不断闪烁的灯光,径直走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