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香给父母亲电话都打完了,知道一切都好,按理说,她应该是放心过自己的苦日子了,可是她依然还是烦躁不安,又把电话打给大儿子,大儿子已从山东跑到唐山上班了,和同事一起过圣诞节。
赵阳看艾香不停的打电话,也没有心思玩了,给儿子买了一个圣诞帽子和几个玩具就回家了。
艾香心神不宁的回到家里,一夜都是神思恍惚,半醒半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儿子又感冒了,不能去上学,艾香只好请假在家边陪孩子,电话响了,艾香吆喝赵阳接电话,结果赵阳在蹲厕所,艾香从儿子屋子跑出来接电话时,电话挂断了。赵阳从厕所出来给艾香发了一通火。艾香本身就心烦意乱再加上儿子感冒发烧心里更不痛快就反驳了几句。
赵阳认为是艾香故意不接电话便不依不饶的破口大骂艾香。
艾香愤怒的说:“不就一个电话吗?能有什么重要事,你至于给我这样喊?我又不是故意不接电话,我在儿子屋子给儿子量体温。”
“我看你他妈的就诚心的,整天儿子,儿子,谁没有儿子。你不要整天以儿子为借口了。”
“整天就是你的破电话多,给你打电话的能有什么事?不是找你喝酒就是找你诉苦还有能什么正事?”艾香说着提起电话摔了个粉碎。
赵阳第一次见艾香这样发发飙,才识趣的二话没说关上门走了。赵阳走后,艾香伤心的哭了一鼻子,又开打洗衣机洗起一衣服。
中午,艾香还没有洗完衣服,艾香手机响了,艾香一看是老家打来的,艾香第一反应就是家里出事了,当艾香用颤抖的手提起电话时还没有等艾香说话时,电话那头说:“你父亲出事了,早上去榆林子赶集时,在榆林子街道和法院的车相撞了,至于受伤程度,我还不知道,我们正准备时去榆子医院看看才能知道,你抓紧时间赶回来。”艾香接着电话,不由得哭了起来。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终于明白自己心烦意乱的原因了。
艾香不顾早上和赵阳吵架的事,忙拔通店里的电话,在电话中是连哭带喊又给赵阳发了一顿火。
赵阳接完电话忙关门回到家,艾香又给赵阳喊:“都是因为你,都是你阻挡我,不让我去接我父亲来,我父亲现在出车祸了,你高兴了吧?”
赵阳看艾香发疯的样子,一直在唉声叹气,也承认一切都怪他。
艾香边和赵阳吵嚷着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陈强从兰州打来电话说父亲当场被撞死了的时候。艾香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哭着晕了过去。儿子吓得忙扶着艾香的头,边哭边给艾香擦泪。
赵阳也吓得不停的给他的朋友打电话,找车送艾香回家。
车找来了,艾香一直在车上嚎叫着。车也是一路超速前进,可是快到家不远的地方时,因艾香哭得天昏地暗辨别不来方向给指错了路,结果多走了200多公里路。凌晨一点多,才赶到父亲住的县医院,父亲病房里,围满了村上的人。艾香父亲在急度的昏迷中,手不停的乱抓,艾香的叔父和婶子分别站在病床两边,紧紧的抓住父亲的手,不让父亲抓掉氧气管子和输液管。
艾香一见到父亲,就跪到父亲床前伤心的失声痛哭了起来。
艾香姊妹五人,艾香是第一个赶到父亲跟前的,陈强和艾萌都在兰州,艾菁又在上海,陈志强出门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艾香看着浑身是伤的父亲心彻底碎了,跪在父亲床前握住父亲冰凉的手,心里升起一股仇恨之火,恨母亲从来不宽容父亲,恨兄弟姐妹自私的都为自己活着,从来没有顾及父亲的生活,狠赵阳阻挡了她接父亲到城里看车棚的事。艾香心里的恨全化成了泪水,在父亲的床前一直失声痛哭着,颤抖着。赵阳抱着儿子站在一边,一直看着艾香唉声叹气。叔父和堂弟一直劝着艾香,艾香在亲人的劝说下终于忍止住了哭声。
凌晨四点多,陈强从兰州赶回来了,艾香也是一年多没有见陈强了,发现陈强瘦了好多,也老了好多,看着陈强瘦弱的身子,艾香的心又软了,说什么也恨不起陈强,从陈强饱经沧桑的脸上,艾香知道陈强过得也不容易。
凌晨五点多,父亲在昏迷中又拉了一次大便,一向很爱干净的陈强,没有一点嫌弃之意,擦净了父亲的大便,又用热水洗净了父亲的屁股,又打来热水,擦洗了父亲的脸、手和脚。
父亲一夜都在昏迷中胡言乱语,不知说着什么,一屋子的人都为父亲的生命担忧。
第二天,八点多钟,医生检查了父亲的病情,又一次下了病危通知书,艾香和陈强都吓得慌了神。艾香乞求医生,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父亲的性命,医生在为难之中建议艾香给父亲转院。因县医院没有很好的药物和医疗条件可以救治父亲的伤势,父亲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陈强和二叔父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转院。父亲转到了西峰市最大的医院,医疗条件要比县医院强多了而且是住进特护病房,每隔一小时,特护护士都要给父亲量一次血压、体温和做一次详细的检察。好几次,父亲用的监护器都不正常,几乎都成了一条直线。艾香和陈强几次都吓得哭了起来。一夜之中艾香和陈强握着父亲的手在提心吊胆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