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阳前妻在店里大闹之后,赵阳真的是消停了许多,电话也少了很多。他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孩子的心结也慢慢打开了,又回到了过去的样子和赵阳打闹成一团,动不动还骑在赵阳脖子上扭来扭去,赵阳上街买个菜他都要跟上,动不动还说:“我是爸爸的跟屁虫,和爸爸穿着连档裤。”艾香紧悬的心也放下了,觉得只要孩子快乐了,比什么都强。
市容规划,一个血红的大“拆”字印在了艾香店门前的墙壁上。整条街都沸腾起来了,大多都叫苦连天,有些新开的店,连转让费都没有赚回来,房子一拆,真的是大伤元气,血本无归。艾香的店好歹在这一条街熬了四五年了,虽说有很多不舍,但也很无奈的不得不在旧报纸上写个拆迁大甩卖。外贸货本身就买的很便宜再加上是甩卖价,牌子往出一挂,顾客真的是抢疯了,生意一忙,三个人根本是忙不过来,趁火偷的人也很多,处理的花车也不敢往出抬,只好都放在屋子里,艾香什么都不干,只堵在门口收钱。赵阳和店员找货忙得满头大汗,有时忙不过来,有些顾客自己给自己找。晚上竟忙忘记接孩子,学前班的老师实在等不住了,就亲自把孩子送了回来,艾香也忙的顾不上招待老师只打了个招呼,老师看艾香实在太忙,只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晚上十点多,店里还是不断的进人。孩子饿得自己给自己去超市买了个面包凑合吃了一点,载倒在床上睡着了。十一点半,艾香累的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店员和赵阳也喊着说饿的不行了,就强行关了门,请店员在夜市上吃了些烧烤,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已是动弹不得。
第二天早上赵阳早早起来送走孩子,又回来接艾香时,艾香还睡着,腰疼得实在是爬不起来。赵阳又手忙脚地做了点早餐,把艾香从床上硬是拽了起来,洗漱完,吃着早点,嘴里就像在嚼着木头渣一样,难以下咽,赵阳狼吞虎咽边吃边喊:“快吃吧,吃了快快走,甩不了几天,市容规划抓的紧,我早上送儿子时,他们都从北头拆开了。说不定明天就拆到咱们这了,现在店里积压的货也不少,房子拆掉,一下子找不上房子,货放都没有处放。我着急得早上早早就醒来了,你倒好,睡得像个死猪一样,一晚上连个身都没有翻。”
“人都说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今天怎么从你这狗嘴里吐出了个象牙来。”艾香听着赵阳话的,觉得赵阳真的是第一次为家里的事这么着急,心里倍受感动就给开了个玩笑。
“你得了吧,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是你不知足?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是白搭,你是永远不会领情的,我在你眼里永远都不顺眼……”赵阳有点急了。
“一家一起过日子,要我领你什么情?!我跟上你受的委屈还少吗?谁领我的情?”艾香说着心里酸酸的,觉得孤身一人在这里,受了委屈了,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
“你行了吧!你跟上我受委屈,你跟上谁不受委屈?就像你这样,我看和谁过都是一个样……”赵阳愤愤不平的吼叫着。
艾香看赵阳真的急了,再也没有多说什么,要是再多说一句,两个人的战争又要开始了,赵阳一生气,又离家出走,自己店里这两天肯定会很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嘴上是没有说但心里却骂到:真是狗肉上不了一台面,一上台面就乱跳弹。不懂饭香屁臭,唉!不知我上辈子是造的什么孽,亏了什么人?这辈子来偿还这一个个冤亲债主。
艾香免强吃了一点饭,头重脚轻地坐着赵阳的摩托车来到店里时,已有好几个顾客在门外等着。门一开,卫生都没有搞就忙活了起来。店员也是头天忙累了,比平时晚来了会,来后坐在椅子上直发呆,一脸困倦的样子。
艾香为了让店员提起精神笑着说:“还是人家老板牛,早上早早起来送孩子,还帮我做了些早点,我的腰就像断一样,疼得起不来,你看我这手,肿得像熊掌一样,这会还稍好一点了,早上起来,攥都攥不住,货甩完了,让老板给咱们发双分工资。”
“钱在你兜里装着哩,让我给你们发双工资,谁给我发工资?”赵阳有点急了。
“好,好,我给你们发双份工资得了吧?特别是我们的刘洁同志,不但要给发双份工资还有奖金。”
“哇,你老板娘好呀,我也来给你们打工吧。”一位老顾客开玩笑说。
“那我呢?”赵阳又转怒为笑问艾香。
“你嘛,看你的表现,表现好了,发双份工资外加奖金再加……”艾香本想再开个玩笑,又怕赵阳急了,讨个没趣,便没有多说什么。
“外加什么?”顾客挤眉弄眼地问艾香。
艾香的脸红了,不知怎么回答顾客。
“外加两个飞吻是不是?”顾客也红着脸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