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笙和锦博文的忐忑不安中,小锦铭进行了长达七个小时的心脏瓣膜手术。
令人欣慰的是,手术很成功。
安笙和小小就这么在锦博文家的豪宅住下。
转眼之间,小小就三岁半,小锦铭也长成高瘦俊秀的少年。
安笙取得了艺术设计学院的毕业证书,又过五关斩六将,留校任教做了设计系的讲师。
锦博文不止一次邀请安笙入职锦庭,但都被她婉拒。
这三年多,她与锦博文的关系很微妙。
她依旧与孩子们住一楼,锦博文住二楼。
说实话,锦博文对她的宠溺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每年的节日,除了送她限量版豪车,就是价格不菲的珠宝。
不得不说,锦博文在酒店经营上是个天才。短短三年,锦庭在西雅图的连锁酒店已经颇具规模。
锦博文对小小,也真是做到了视如己出。
小小对锦博文的感情和依赖,比对她这个亲妈都亲。
只要哪天锦博文不加班,就非要跟锦博文睡一块儿。
周五,安笙上完课回来,发现锦博文已经下班,正与锦铭一起下围棋,小小在一旁围观。
“妈咪下班啦!”
小小和锦铭同时给安笙打招呼,安笙亲了下孩子们的额头,“妈咪去洗澡换衣服,你们先玩儿。”
锦博文笑吟吟叫住她,“安笙,今天跟国内的朋友聊天,听到一个好消息。”
安笙回他一个明媚的笑容,“说来听听。”
“纪南城与苏西元的小公子昨天已经出生,这已经成了江城最大的盛事。”
安笙在听到“纪南城”三个字的时候,心猛然抽了一下。
离开他的这段日子,她甚少关注国内新闻。
记忆中的那个人,那座城似乎已经远离了她的生命,但此刻,听人提起他的名字,竟然是他喜得贵子的消息。
“妈咪,爹地,谁是纪南城?”小小稚嫩的嗓音响起。
安笙嗓子一下子被堵住,说不出半个字来。
“是爹地的一个朋友。”锦博文替安笙回答。
“是不是妈咪也认识他呀?”小小很好奇,歪着小脑袋,水灵灵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安笙低声说了句“不认识”,就疾步去盥洗室。
关上盥洗室的门,安笙把自己埋进浴桶。
三年里,她还停留在原地。
他却已经跟苏西元生了孩子。
她的小小又算什么呢?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入水中,她失声哭起来。
这个澡,她洗了一个多小时。
晚餐,她自然没有胃口,但为了照顾小小的情绪,她还是坐到了餐桌。
锦博文心情特别好,特意开了一瓶八几年的红酒。
“妈咪,明天我和哥哥想去儿童乐园,你可以陪我们去吗?”
安笙心不在焉,女儿的问话根本没听进去。
小小连着问了三遍,安笙才元神归位,“明天上午,学院有个教学会需要妈咪参加。后天陪你们去儿童乐园好不好?”
锦铭抢着说,“好!爹地也要去,我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出行了!”
“自然要去!对爹地来说,陪我儿子女儿最重要。”锦博文爽快应下。
小小抱住锦博文的脖子就是一个吻。
安笙心间忽然掠过几许忧伤。
纪南城现在娇妻爱子在怀,恐怕再也想不起她这个曾经的替身了!
早在来西雅图之前,她就该死心了。
她不该再抓着回忆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