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满目泪光,“如果不是顾千阳,就是胡家,对不对?”
纪南城掰开她的手,“笙笙,警察已经在调查这件事,你别瞎想。”
安笙哭得再度昏厥。
安笙次日醒来,纪南城问她,十点是慕情深的下葬仪式,她要不要去?
两天水米未进的她,勉强起身。
李阿姨端来她平时爱吃的清粥小菜,为了应付纪南城,她胡乱扒拉几口。
九点,一身黑衣的安笙被纪南城搀扶着,出现在慕情深的葬礼。
昨天,顾千阳在江城市郊的一个高档墓园,为情深买了一块地。
慕家在江城早就破败,情深一走,就剩下一个躺在医院的植物人——慕妈妈。
纪南城说,只要慕情妈妈有口气在,顾千阳就会负担她所有医药费。
十点一到,盛有慕情深遗骸的金丝楠木灵柩缓缓下葬。
安笙和顾千阳哭成了泪人。
安笙几次想冲到顾千阳跟前,问问他,在情深被烧死的事件中充当什么角色。
但,都被纪南城拦下。
慕情深的骤然离世,给了安笙致命的打击。
她在枫林水岸躺了整整一周,才回公司上班。
这一周,她就像被抽掉灵魂一般,脑子里只有情深那具佝偻着的焦臭骸骨。
刑警大队经过一次次勘查,最终把那场火灾定性为电路老化引起的自燃。
安笙知道,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但是目前她没有一点证据。
她对纪南城极其冷漠。
有几次,纪南城想碰她,她发疯地反抗,纪南城就气的抱着枕头去隔壁卧房。
回到安氏,纵使忙碌的工作,也无法令她走出心中那个悲伤的世界。
一天下午,忙完手头工作,她拨了顾千阳的电话。
“安笙,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顾千阳声音颓废,戾气十足,“咱们见一面吧,我想知道情深临走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千阳,你心虚了吗?就算你不见我,你也应该知道谁害了情深!你听着,如果你不替情深报仇,你就不是个男人!”
安笙气愤地关了手机。
抬眸,才发现纪南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办公室。
“顾千阳在这件事中,完全是个受害者。你这么刺歪他,想让他以卵击石,跟慕情深做对生死鸳鸯?”
安笙对纪南城在情深这件事上表现出的冷漠,十分生气。
“纪南城,如果有一天,我被人算计的丢了小命,你也会这般镇定理智吗?”
“不许胡说,笙笙,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纪南城伸手试图拥住她,她避过,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
“纪南城,在情深这件事上,我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你。”
“你什么意思?又要跟我闹分手?”
“我没说要分手,只是想冷静一下。你先回吧,我想一个人清净清净。”
纪南城没走,反而把门关上。
“安笙,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抱歉,我真的帮不了你,因为,我不能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做无谓的牺牲。你以为顾千阳对慕情深的死就不清楚吗,错!他从慕情深烧死那刻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你以为他不想替心爱的女人复仇?一旦他现在有任何风吹草动,整个顾家就会有灭顶之灾!”
安笙冷笑,“反正情深都死了,顾千阳就缩在龟壳里一辈子好了!纪南城,我心里很不好受,今晚就住办公室,你回吧!”
“好。安笙,有本事就别回来!”纪南城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