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锋淡淡的将手里的折子合上,开口道:“甘兰省如今情况特殊,当地官员连着数年都不管事,这也就罢了,还闹出了民乱,这帮人难道不该杀吗?至于别省的官员,他们为何为害怕,难道也跟甘兰省的官员一样,认定自己所管辖的地界也会闹出叛乱?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的确该害怕。”
周锋的声音并不响,但却听在在场之人的耳边,犹如惊雷,个个表情微变。
“你们说周九溪的行为不可取,不符合礼法制度,那你们来跟本宫讲讲,要如何管制?难道不杀无能的官员,还要继续坑杀百姓?加速叛乱吗?”周锋面色微沉。
周丛林突然一拱手:“殿下,我朝三百多年来,也发生过类似的民变事件,先皇所采取的办法,基本上都是收买叛军的头领,将其收编,由此叛乱可止也。”
“这办法不错。”周锋立即含笑赞赏了一句,随后,他又扔出一个炸弹:“既然周大人有此仁义举措,可不可行,还需实践检验,本宫这就派你赶去甘兰省,协作周九溪平乱如何?”
“啊,这……”周丛林的表情,一片惊骇。
先不说他一把老骨头,能不能经得住这长途拔涉的巅波,就说有命活过去,那边乱成一片,他要如何自保?周九溪过去,有锦衣卫跟随,还有军锐的御林卫保护,如今,更是利用杀官一事,得到了民众的追捧,周九溪至少在安全方面是无忧的。
可如果他只身前往,只怕,老命休也。
周锋看出他胆怯了,随即冷笑一声:“你们就只会在口头上做文章,认为这不可行,那不可行,周九溪可比你们悍勇多了,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在乱军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却被你们批评的狗屁不是,如今,这好处落到你们头上,你们为何皱眉?”
周丛林经此一吓,哪里还敢支声,恨不能把嘴都给缝上才好。
李长胜皱着的眉头,听到周锋这句话,瞬间松开。
在场的所有人,眉头不敢皱,可脸却是像苦瓜。
周锋见所有人都不言了,他便说道:“用兵作战,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理战为上,短兵相接为下,周九溪打的就是一场心理战术,面对成千上万的判民,周九溪力量实在薄弱,他不可能跟平民硬拼,反而杀了平民为之愤恨的贪官,拉拢民心,才是上上之策。”
“尔等在家休闲自在,好吃好喝,没经历过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自然个个都高声阔语,横加指斥,可本宫相信,若是换成你们在场的任何人,都不一定有周大人的魄力和顽强,他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你们谁又敢当真把命置之度外?无所惧畏?”周锋对着这帮人就是一顿喝斥,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就是看不得别人的好,周九溪在甘兰省建功,他们就怕了,坐不住了,生怕威胁到他们的利益,于是,李长胜起个头,个个都跟在后头叫嚣,恨不能用嘴刀子,就能把周九溪的功名直接抹去。
“殿下言之有理,是老臣思虑不周了,老臣惭愧。”李长胜内心震骇,太子竟然怼的这帮大臣哑口无言,真是失算了。
“诸位都回去吧,于其盯着周九溪的一举一动,还不如多给本宫想想,如何让百姓吃饱饭。”周锋直接抬手,就差朝他们扔一个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