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看什么看!
背后已经紧紧抵着浴缸了,她退无可退。
秦烈没什么表情地移开视线,重新盯着她的脸,冷冷勾着唇角。
“照你的话说,我有兴趣,就可以看?”
他没有拉开距离,两人的鼻尖极近,几乎说话时动作稍大一点,就会蹭到对方。
浴室里的热度,不知是因为热水蒸汽,还是因为别的,有些灼人。
尽管白筱薇把浴袍牢牢挡在领口,水下的浴袍下摆也按住了,但只是顺着她脸颊淌下的水珠,贴着肩头的湿润黑发,都有种撩动他的心弦的感觉。
“你——”白筱薇被他无耻的话气到,脱口而出:“你不是有心上人吗?既然你有要娶的人,还看她之外的人,不会觉得对不起这个女人吗?!”
秦烈薄唇边噙着的弧度倏地消失。
他的脸色阴鸷得可怕。
这样的秦烈让人不寒而栗。
白筱薇紧张起来。
就在她以为他是不是要对她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只是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男人蓦地站起身,跨出浴缸。
白筱薇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重重摔门离去。
在浴缸里僵了好久,她脸上的强自镇定,才分崩瓦解。
委屈的情绪这才涌上来。
她刚刚拼着一口气,不愿被秦烈闯进来还颠倒黑白污蔑,才强撑下来。
现在放松,才觉得眼眶发烫,鼻尖发酸。
她想家了。
无论是自己为了从白家迁出户口买的小房子,还是孤儿院。
她好想回去。
可秦烈用院长他们威胁过她,她不能不顾救了她一条命、还将她抚养长大的院长,也不能不管其他的亲友。
人一旦有关心的人,就会有软肋。
秦烈拿捏了她的要害。
她只能留在这里。
感觉到自己眼泪坠入水中,白筱薇看到水面倒映的自己。
红红的眼睛和鼻子,软弱又可怜。
不行,她不能软弱,她必须坚强。
她不是、也不会做一个软弱的人。
她得打起精神,靠自己脱离秦烈的掌控。
白筱薇胡乱擦掉眼泪,深呼吸几下,缓和自己的情绪。
她必须要快点行动了。
找机会进入秦烈平时活动的那些房间,找出关于那个女人的东西。
为今之计,秦烈要娶的女人,就是她唯一的突破口!
出了浴室,秦烈一身湿湿漉漉地走在走廊上。
几名佣人经过时原本想像往常那样打招呼,但见他脸色不好,只敢低低叫了声秦先生,就赶紧快速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秦烈神色漠然地摸烟出来点,点了半天没点燃,才低头一看,看到连烟带烟盒,都湿透了。
他烦躁地把烟和烟盒捏成一团,砸在地上,往自己房间走,留下一地的湿脚印。
回到房间,他懒得管自己一身潮湿的,径直在床边坐下,拉开床头柜,取出干燥的香烟。
香烟下方,正放着一个丝绒盒子。
那是被那晚的女人带走的胸针的盒子。
秦烈叼着烟,将盒子拿出来打开。
里面放着一张胸针的卡片,上面印着那枚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胸针的样式。
胸针。
那晚的女人。
白……筱薇……
她在浴室里的那番话,又在他脑海里回荡。
那双眼眸坦荡明亮,灿若星火。
像是被那双眼睛所影响,秦烈鲜有地觉得脑子里一团乱。
秦烈神色烦乱地把烟丢掉,整个人胡乱躺在床上,漆黑的眸定定盯着天花板。
房间里一片安静。
片刻后,他忽然坐起,拿起床头的座机,拨给下属。
“我要重新调查白筱薇,不单单只是她的学校、领养家庭这些人,还要成年后的工作同事、上学期间的打工地方……我要你们调查所有和她有关的人和事,包括已经搬去国外的大排档夫妻一家,不许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