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惊动任何人。
林战在出示了证件之后,将所有人都调离了这里。
除了这一队的将士之外,都不知道沈擎苍在暗中回到了杭城,甚至会来祭奠薛元凯。
薛家祖地有一亩左右,里面有仅立着五道石碑,每一道的旁边都刻着生平事迹。
“狼儿关之战,薛重率领五千重甲,冲入敌营,为我军大部队撤离立下不世战功,保住上万人性命,但却被包围,战至最后乱刀而亡,为家国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以五千身躯斩尽敌方一万三轻甲!”
“雪狼谷战役,薛高死守边防线,一人一刀可敌千军万马,身旁只有白袍三千,那一战,白袍染血映红光,护一城百姓之安危,追封安平统帅!”
“薛正志,北安轻甲统帅,镇守一方,统帅十万轻甲军,十支尖刀部队,大战来临之际,他为自己打造了一副红馆,那一战,仅留下一位跛脚老兵,他将统帅之躯拼好之后放入棺材,自杀身亡!”
“薛广义,薛家最小的儿子,十岁入伍,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十五岁跨入八阶,二十岁跨入半圣,但却被敌军高阶将领围攻,轰杀出一条生路,但却因为身边心腹被收买,最终死在城墙之上,他是站着死的,发现的时候,身躯背对世间!”
“薛元凯,当代麒麟军战王之一,擎天战神心腹,身前参与多场惊世战役,写入军院教科书,功勋显赫,因忠心护神,挡下必杀一击,身死道消,骨灰存放于英灵殿,战神亲刻‘忠肝义胆’牌匾,存放于薛家!”
五道石碑,每一道的石碑之上都刻着一段惊心动魄的话。
沈擎苍和林战走过,沉默不语。
林战将买来的香蜡纸钱一个个点燃,从最靠近门边的一座衣冠冢,一直烧到薛元凯的碑前。
沈擎苍坐在轮椅上,眼神复杂。
薛家为大夏付出了他们能付出的一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创下一场场令人铭刻的战役。
大夏的宝藏从来都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也不是什么权利,更不是什么龙脉。
如若真要说大夏的龙脉的话,那也就只有这些立在大夏土地上的石碑,只有这些现在不会说话更看不见的英魂。
他们才是大夏的宝藏,才是大夏的龙脉。
“凯子,咱哥来看你了,呐,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喝的老窖,你不常说老窖花生老窖花生吗?你看,今天都给你呀,带齐咯!”
“我告诉你啊,麒麟军那群小崽子可是在一个月之前闹着闹着要裂土封王,你是没看到啊,那群小崽子闹得可凶了,对了,嫂子怀孕了,预产期是今年十一月份,你是没那个福分当干爹咯!”
林战自言自语的说着,看着这座冰冷的石碑,他的眼中露出怀念之色。
薛元凯这个二愣子从来没让人省心过,可如今这小子突然省心下来,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那时候就属这小子最闹腾了,一喝醉了酒,他就开始说自己哥哥们的英雄事迹,还告诉他们,他薛元凯有一天战死了,他不会丢他老薛家的人!
只是到最后,他不是死在战场上的!
他死在了杭城,死在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上!
死在了沈擎苍的面前!
但他却是没丢他们老薛家的人,他从入伍开始,一步步走向了统帅,一步步走向了沈擎苍身边。
如果不死的话,估计这货是闹‘裂土封王’闹的最厉害的一个。
门外,一名身穿僧袍的老和山看着里面,径直迈步而入,看着面前两人。
老和尚走到沈擎苍的面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游厉人间,一路依靠化缘而活,施主能否带小僧吃个饭?小僧也好在往前走走?”
沈擎苍都还未说话,林战便转头语气略微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