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鹤嗯一声,捉着顾逸风的手离开。
全程没看华琴婉一眼。
陆恩琦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墨鹤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
华琴婉看见她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就生气。
她恨铁不成钢地说:“真搞不懂,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他比你大那么多!”
陆恩琦收回视线,看向华琴婉,“喜欢一个人很难吗?真没你想象的那么难。鹤鹤哥哥完全长在我的审美点上,高,帅,身手好,成熟又不失少年的天真,不俗气,不油腻,这还不够吗?”
华琴婉气得呵一声,“你男同学追你的那么多,高帅的也不少,浑身少年气,你为什么不从中选一个交往?”
陆恩琦小下巴一抬,“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是不讲道理的。什么都掰扯得清清楚楚,那不是喜欢,那是搞学术研究。”
华琴婉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
华琴婉才开口,“你们才真正接触几天,就一口一个喜欢。这喜欢来得也太容易了吧?你确定这是真的喜欢,不是图一时新鲜?”
陆恩琦拧起小眉头,“妈,您都这把岁数了,什么没经历过?是不懂什么叫一见钟情,一眼万年吗?何况我和鹤鹤哥哥从小就认识。虽然他刻意避开我,但平时隔三差五,会远远看到他,也经常听到他的事。他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这话一下戳到华琴婉的心窝子。
她千防万防,防了墨鹤十几年。
可宝贝女儿还是跑到墨鹤身边去了。
华琴婉气得口不择言,“一个连小女孩都打主意的人,人品可想而知,我怎么放心把你交到他手上?”
这下连苏婳都听不下去了。
苏婳忍不住说:“妈,您平时挺讲道理的,怎么一到这事上就犯糊涂了?墨鹤什么时候打恩琦的主意了?在这之前,他和恩琦话都没说过一句。也就十多年前,在我外公的葬礼上,他帮忙照顾了恩琦三天。大家都在场的情况下,墨鹤和恩琦一起吃过几顿饭,说过几句话,这叫打她的主意?如果您非要给他硬扣一顶帽子,就太是非不清了。”
华琴婉气到额角青筋隆起,“行,你们就可劲儿地惯着他吧,惯得他无法无天,直到他娶了你妹妹为止。”
苏婳道:“不,是我们一直在惯您,怕您犯病,我们事事顺着您。如今稍有一点不顺您的意,您就觉得我们大逆不道。”
华琴婉被气哭了。
她捂着脸哽咽道:“我有什么错?我五十多岁才生的恩琦,只是想趁我还活着,事事给她安排好。我想让她找个年龄相当的丈夫,和她相守相扶到老,照顾她一辈子,这有错吗?墨鹤比恩琦大十几岁,以后肯定要恩琦照顾他。恩琦从小娇生惯养的,真嫁给他,以后肯定要受累。我都舍不得使唤她,让她去照顾墨鹤一个大男人?”
陆恩琦拔下针头,忍着疼痛,强撑着走下床。
她一瘸一拐地去给华琴婉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