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酸还在继续腐蚀着他的皮肤。
那种沁入骨髓的疼痛,疼得他快要晕死过去,额头的冷汗如瀑布般往外冒。
别说涂药了,他现在都想拿把刀子将那地方的烂肉割掉。
顾北弦把黑色药瓶的药水洒到他伤口上。
疼痛更加剧烈了。
鹿巍再也忍不住痛叫出声。
顾北弦慢条斯理道:“正在反应,将沁入皮肉的强酸中和掉,你肩膀还能保住。要么就送医院,要么,砍了,三选一。”
鹿巍忙不迭地说:“中和,中和吧,我能忍!”
他深知,就这腐蚀速度,等不到送去医院,他的肩膀就废了。
清理掉强酸,顾北弦又帮他冲洗伤口,消毒,涂药。
几轮下来,鹿巍疼得坐不住,靠在地上,紧咬着牙齿和嘴唇。
嘴唇都咬出血了。
处理完伤口,顾北弦给他包扎好,说:“到时苏婳会帮你继续配药,能保住你的肩膀,但是不可能恢复到从前了。丑话说在前头,到时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苏婳暗算你。如果不相信苏婳,就去医院。”
鹿巍身子瑟缩,哆嗦着嘴唇问:“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你们明明那么讨厌我。”
顾北弦扯起唇角,“虽然你没个人样,却是鹿宁的爹。你要是烂了死了,鹿宁肯定会难过。鹿宁一难过,我哥就心疼。如果不是看在我哥的份上,我们才懒得管你。”
鹿巍这会疼得意识涣散,自控能力没平时强。
他忍不住说:“阿野明明是你最大的绊脚石。”
顾北弦冷笑,“阿野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只有你这种小人才会成天想什么绊脚石,拦路虎。”
鹿巍不吭声了。
顾北弦吩咐手下:“把他脚上的捕兽夹拆了,给他涂点药,抬到车上去。别放我车上,我有洁癖,随便找辆车。”
“好的,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