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沉越想越生气,怒意在胸中涌起,如惊涛骇浪。
他一拳捶到方向盘上,指骨和方向盘发出砰的巨响,可愤怒让他丝毫感觉不到痛。
过了许久,楚墨沉的情绪才渐渐恢复平静。
他拿起手机,拨给顾北弦,“顾叔叔猜得没错,楚锁锁的确是乌锤的种,就是这么可笑。”
安静一瞬后。
手机里传来顾北弦的声音,“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讽刺的笑话。”
楚墨沉微咬牙根,“我现在就把这鉴定报告单,拿给我父亲,让他看看,这二十三年,他娇生惯养的是什么东西!替他人养了二十三年的女儿,大概是他这辈子最‘自豪’的一件事!”
顾北弦应道:“自己的女儿流离失所,却拿他人的女儿当成宝。”
“谁说不是呢,挂了,我要去医院了。”
“等等。”顾北弦提醒道:“别直接给他鉴定结果,暗示他,让他自己去查。你给他结果,他不会信,反而觉得你在搞事,还会怀疑鉴定结果的真实性。”
“好。”
楚墨沉发动车子。
半个小时后,来到医院。
经过乌锤病房时,他依旧倚在门框上,嘴里叼着根烟,眼神直愣愣地透着凶气,瞄着走廊里偶尔经过的人。
之前楚墨沉看他,复杂的情绪中会掺杂一点同情和怜悯。
毕竟是一个为了生活,迫不得已卖肝的人。
可现在,楚墨沉只觉得他恶心。
真的,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