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蓝琴拿出自己的私房钱,道:这张卡里,有五十多万,是你爸爸完全不知道的。我本来想给夏灵,那她不愿意原谅我,也不肯收我的钱。所以,你拿着吧,别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咱们还没有落魄到一贫如洗的地步。
冯征知道,平日家里都是父亲掌管着经济大权,目前虽然穿金戴银,但是,她的所有花销,全都是需要父亲过目的。
能攒下来这么多,实属不易。
冯征没有收这张卡,而是对周蓝琴道:妈,这笔钱,还是留着请律师,打抚养权的官司用吧。听医生说,楠楠半年后如果没有排异反应,移植手术就算成功了。到时候,我们就打官司,把楠楠从冯家救出来。冯家是个火坑,我不想让楠楠以后变得跟冯芊芊一样自私。
……
翌日。
江仲夏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吓得当即叫了起来。
冯征听见声音,连忙起身往房间跑去。
仲夏姐,你没事吧?
毕竟,以前江仲夏跟冯芊芊关系很好,偶尔也会来冯家玩,所以,冯征都是这么叫她的。
江仲夏揉了揉发痛的额头,一脸懵的望着他,道:冯征?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说到这儿,她忽然警惕地看着他,可是,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在,又放心了一些。
冯征仿佛意识到了她的想法,道:仲夏姐,你别怕,昨天你在酒吧里差点被一个混混带走,正好给我碰到了。但当时你醉得太厉害,我就把你带回家了。
江仲夏怔了怔,昨晚的事一点点地涌进了脑海中,令她头疼欲裂。
尤其是,她站在慕司沉办公室门口,亲耳听着他和夏灵要去庆祝她家垮台。
这种感觉,就像是用刀子,生生剜下她的心一样痛。
她是那么信任慕司沉,她是那么爱他,最后,他却这样残忍地毁掉了她的家。
冯征见她眼睛红得要命,好像流眼泪了,赶紧递过去一张纸巾,道:仲……仲夏姐,你家的事,我听说了。不过,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我家也出现了变故,我也从豪门少爷变成了网约车司机。但是日子不是还都得过吗?你得振作起来!
冯征现身说法,安慰江仲夏。
可他的安慰,却让江仲夏哭得越发厉害了。
这也引来了周蓝琴。
这是怎么回事?周蓝琴将儿子拉出来,压低声音道:她怎么哭了?你欺负她了?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离她远点吗?
冯征一脸冤枉地说:我哪敢欺负她呀?她才刚醒,就开始哭了。
周蓝琴对冯征道:这跟咱们也没关系,反正,你昨晚把她从流氓的手里救下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赶紧,把她送走!
这一大早的,我估计她酒还没有完全醒呢。冯征小心翼翼地对母亲道:要不……您去做点早餐?
周蓝琴一脸抗拒地说:我不做!搞得好像我们很稀罕她似的。你别忘了,她现在没家了,无家可归了。万一到时候咱们给她温暖,她赖在我们家不走了,怎么办?
冯征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给她送回去。
就这样,冯征回到房间,江仲夏还在发呆,眼泪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一直往下流。
冯征尴尬地问:仲夏姐,要不……我带你出去吃点早餐?
不用了。
江仲夏擦了擦眼泪,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冯征,昨晚谢谢你救了我。我……得赶紧回家了,我侄子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她有点自责,自己伤心的时候只顾着自己去喝酒,却忘记了辰辰。
想到这儿,她迅速下床,将冯征的被褥叠好,床单也整理了一下,低着头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去。
似乎,并不想多谈家里的变故。
走到客厅,看到周蓝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但很显然,周蓝琴根本就不想搭理她,像是没看见她似的。
江仲夏还是礼貌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周阿姨再见。
周蓝琴冷冷‘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