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也没发现夏灵脸色的异样,自顾自地说:这个可是我跟一个很有名的中医求来的方子呢!你看,你跟司沉也这么久了,要我说,咱们挑个黄道吉日,把证儿领了,赶紧造人吧!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年轻点儿生孩子,恢复得快,知道吧?
夏灵见慕夫人说得兴致勃勃的,也没好意思开口拒绝,便问:那……您问司沉了吗?他怎么说啊?
他?
慕夫人冷哼了声,道:提起他我就来气。今天我本来想着,先让他把这碗药喝了。哪里知道这小子都没理我,自己上了楼,关起房门,我敲都敲不开。所以啊,这个药,还是得你端上去给他喝。
夏灵更无语了,她自己都不想喝,她还怎么端上去给慕司沉喝?
慕夫人见她犹豫,苦口婆心地劝道:灵灵啊,虽然你爸原先那事儿做得不地道,可你也看得出,我已经接受你了,也把你和你爸没看成是同一种人。你和司沉都五年多了,怎么也得修成个正果了吧?咱们早晚都得是一家人,我盼星星盼月亮,都像盼个大孙子,你就完成我这个心愿吧!
夏灵叹了口气,实在是败给慕夫人的死缠烂打了。
无奈之下,她点点头,道:好吧,那我现在端上去。
慕夫人先拿起一碗药递给她,道:来,你先喝,我看着你喝。
拗不过这老太太,夏灵只好硬着头皮,一口气将这又苦又涩的药喝完。
慕夫人见状,别提多高兴了,好像大孙子已经在跟她招手了。
她催促道:那你快点上去,记住,一定要盯着司沉,把这碗药喝完,知道吗?夏灵只好拿着药,往主卧走去。
卧室一片漆黑,一进门,扑面而来的烟味就让夏灵皱起了眉。
她赶紧开了灯,男人挺阔孤独的背影就映入眼帘。
慕司沉面对着窗户,指尖的烟头发着忽明忽暗的光,身旁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好多只烟蒂了。
夏灵的心微微一惊,还是克制着紧张,走了过去。
她将药碗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问:司沉,你……是心情不好吗?怎么抽了这么多烟?
慕司沉没有说话,仍旧在继续抽烟。
他冷沉的面容隐在层层烟雾里,也变得晦暗不明。
夏灵心跳莫名的乱,想到慕夫人的吩咐,她硬着头皮说道:刚才,你妈妈让我把这碗药端给你,说是补药,对身体好的。
慕司沉凉薄的眸子瞥了眼药碗,问:什么补药?
那……就是那个……夏灵犹豫了一下,尴尬地说:就是伯母说,是对备孕有好处的药。我刚才已经喝过了,你把这碗也喝了吧?
慕司沉忽然冷笑了声,道:你喝过了?你想备孕吗?
夏灵的心一咯噔,还是点点头,小声‘嗯’了声。
紧接着,一个避孕药的盒子被慕司沉拿出来,扔在了她面前。
夏灵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有几分无措地看着他。
男人的眸光冷彻,一字一句地问:这就是你说的,你想备孕?夏灵,你现在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玩得可真是漂亮!
司沉,我……
夏灵想要解释,却被慕司沉打断。
男人眸光幽深,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问:夏灵,你还爱我吗?
夏灵错愕地抬起头,四目相对时,她竟有了几分心虚。
她立刻别开了脸,可目光仍是飘忽不定。
慕司沉再也无法忍受这样别别扭扭的感觉,他直接捏着她的下颌,怒道:你看着我!夏灵,看着我!告诉我,还爱不爱我?
夏灵咬着唇,清澈的眸中泛起细碎的眼泪,颤抖着声音道:你别问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慕司沉越说火越大,他咬着牙道:所以,你现在连你爱不爱我,都不知道!夏灵,现在你只是在赎罪,是不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在你心里,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赎罪!
在他的逼问之下,夏灵这段时间的隐忍终于爆发。
对!我得赎罪,我必须得为我爸爸当年犯下的罪孽做些什么!夏灵挣开他,曲膝蹲在地上,压抑着哭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你开心一点,舒服一点?我真的很努力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最后,还是会变成这个样子。
慕司沉一把将她拉起来,克制着愤怒的情绪,道:我拼命的去忘记你是夏东天的女儿,我拼命的为了你,去忘掉那些仇恨。我甚至,动用了那么多关系,去将我的杀父仇人保释出来!可你却告诉我,你现在只想赎罪!如果我真的想让你赎罪,我有一万种办法折磨你!
说完,他将她甩到一边,一腔的怒火无处可发。
他狠狠一拳打在了镜子上。
啪的一声,镜子四分五裂,鲜血顺着他的手一滴滴落了下来。
夏灵吓坏了,她跑到他面前,既心疼又生气,你疯了吗?慕司沉,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慕司沉挥开她,无力的靠着墙壁,紧紧闭上了眼睛,道:你不用管我。夏灵,如果你只是来赎罪,那么现在,你自由了。我累了,我不想再报复谁,你走吧!
夏灵的心揪着痛,她曲膝蹲在墙角,低低的说:自从我知道,我们夏家破产与你有关,我们在一起的这五年多,都是你设的一个局,我就没有再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好像有一千只一万只的虫子,在啃噬着我的骨头。慕司沉,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痛啊!
慕司沉终于冷静下来,手上的伤痛,仿佛也抵不过心里的疼。
他没有打断她,而是默默的听着。
夏灵用苍白的指尖擦了擦眼泪,挽起一丝凄凉的微笑:你对我做的一切,我还是好恨。可是每当我想起我爸爸,我才发现自己连恨你的资格都没有。司沉,我每一天都过得好辛苦,我好想让你舒服一些,可无论我怎么做,好像都不能让你满意。你告诉我,我哪里错了,我改,好不好?
灵灵……
慕司沉如鲠在喉,只叫了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走过去,蹲在她身前,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你不用跟我道歉。
夏灵摇了摇头,道:就算该道歉,也应该是我道歉。在你面前,我和我爸爸永远都是罪人。
慕司沉第一次发现,原来心可以痛成这个样子。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抚摸着她的发,问:那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还爱我吗?你不要考虑你爸,也不要考虑我,问问自己,到底还爱不爱我?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