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沉身体的温度,暂时驱散了她的不安和惶恐。
清晨,天空刚露出鱼肚白,夏灵突然从梦中惊醒。
慕司沉,不要!
她的叫声也将熟睡中的男人吵醒。
夏灵拿着他受伤的左手,惊慌失措地检查着。
意识到刚才是做梦,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慕司沉见她如此,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问:怎么了?一头的汗。
夏灵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梦见……梦见你的手被简明他们砍断了。
慕司沉满脸无语的表情,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不过,看着这女人如此担心他,他的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他抚了抚她乌黑的头发,笑了笑,道:所以,你做梦,也能梦到我?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夏灵立刻从他怀里离开。
她本想骂他自作多情,可是,刚才的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看着他的手完好无损地在身上,她只有庆幸。
夏灵已经没有了睡意,也觉得跟慕司沉大清早的呆在一张床上太尴尬。
因此,她匆匆下了床,道:我去给你做早餐。
望着如小鹿一样仓皇逃走的小女人,慕司沉嘴角划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抬手看着自己受伤的左手,倒没觉得有多疼了。
夏灵今天上午有采访任务,九点多的样子才开始,所以她准备直接去采访现场。
而慕司沉吃了早餐之后,就匆匆出了门,赶着去开庭。
夏灵郁闷地叹了口气,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让他今晚别来了。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夏灵赶紧走到门口,看了看猫眼,没想到,是小宋。
她赶紧开了门,还以为是慕司沉有什么东西忘拿了。
可没想到,小宋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递给她,道:夏小姐,这是慕律师这几天需要穿的衣服,他让我送到您这儿。那这几天,就麻烦您照顾一下他了。
什么?
夏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连忙道:你把东西拿回去,我这里不是客栈,我也没有义务让他住。
小宋十分尴尬的传达着慕司沉的意思,夏小姐,慕律师说,如果您不想让他住在这里,就请接受他给您安排的房子。否则,他……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就只好天天来这儿了。
你!
夏灵真的很想破口大骂啊,可犯错的人又不是小宋,他也只是个传话地而已。
小宋生怕夏灵把装着慕司沉衣服的箱子扔出去,连忙道:夏小姐,我……一会儿还得去法院给慕律师送点资料,就先走了。您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找慕律师说吧。
说完,他像是逃似的,离开了夏灵的视野。
夏灵望着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个黑色行李箱,伸脚狠狠将它踢到了一边,恨不得直接丢出去。
可她也知道,慕司沉的衣服鞋子,包括这个箱子,都是限量版或者高定的,巨贵。
要是她真扔出去了,以慕司沉的性格,说不定还会告她一个破坏他人财产罪。
……
精诚律师事务所。
慕司沉左手受伤,很快,就被大家发现了。
毕竟,他手上缠着白色绷带,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中午时分,慕夫人便风风火火地来了。
一看慕司沉的手,她别提多心疼了。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慕夫人紧张的问儿子,你这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伤的这么厉害?是跟人打架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慕司沉安抚着母亲,故作轻松的说:没什么,就是昨晚不小心被利器划了一下。
利器?慕夫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追问道:什么利器?难道,你跟人动刀了?
慕司沉淡淡的说:不小心摔碎了玻璃杯,被玻璃划到的。
慕夫人担心的要命,道: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你这包扎的怎么看起来乱七八糟的?是医生给你包扎的吗?
哎呀,妈!
慕司沉无奈的将慕夫人扶坐下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个就是在小区附近的诊所,随便找地方包扎了一下。
慕夫人就这一个儿子,也没有丈夫,对儿子的依赖和关心,可想而知。
她本来还想亲自带慕司沉去大医院,可慕司沉却道:妈,我最近忙的要命,好多案子,都得我亲自去办。您就别来瞎掺和了,我说没事就是没事!我让司机送您回去吧,晚上我回家陪你吃饭,您看,行不行?
慕夫人这才偃旗息鼓的道:这还差不多。对了,叫上雅慧,知道吗?行,知道了。
慕司沉答应了母亲,这才将慕夫人哄走。
慕夫人走后,慕司沉叫来小宋,冷冷问:对了,助理部的小悦,当初是我妈按排进来的吧?
是的,好想是夫人远房的一个侄女儿。
小宋别有深意的说:自从上次那个司机被您开了,没过多久,夫人就把小悦弄进来了。
慕司沉醋了蹙眉,有些厌烦。
上次那个司机,之所以被他开了,就是因为三天两头给慕夫人打小报告,他的任何行踪,慕夫人都知道。
慕司沉越来越不喜欢活在母亲的监视之下,可他又不忍心跟母亲翻脸,惹母亲难受。
毕竟,慕夫人为了养活他,年轻时受了太多的苦,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正因为如此,他曾经对婚姻,都充满了抗拒。
小宋似乎意识到了慕司沉的想法,便道:慕律师,小悦平时做事挺认真,又是夫人安排进来的。要是把她也给辞了,这不是打夫人的脸吗?
慕司沉冷冷瞪了他一眼,小宋连忙闭嘴,不说话了。
良久之后,慕司沉冷声道:多给那个小悦安排些工作,尽量让她多去法院或者银行跑跑,别让她三天两头的在律所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