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事九爷要是不提,我都给忘记了!”
痴道人朗声笑着,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打开就往嘴里灌酒。
只是几口,葫芦里就空了。
痴道人怔了一下。
我忙回头问:“前辈们,你们谁身上有酒?”
然而我身后的人,全都是耄耋之年,平日里都是养生续命,不可能饮酒。
见没人回应,我第一时间通知车夫,让他取十万大山最好的酒送来。
回头,我就对痴道人道:“前辈,我已经让人给你送美酒过来了。”
痴道人点了点头,把酒葫芦扔在一旁,身上死气越来越重。
我强忍悲伤,声音颤抖的问道:“前辈,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
痴道人的虚弱来得迅猛,他想了想,有些艰难的道:“我放在你们店里的茅子,就送给宋老瘸吧,让他替我喝了。”
“还有我有一个故人,他早已死去多年,不过留有一女,你有空就帮我照看一下。”
痴道人说着,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的背面写了地址。
我把照片接过来,没有细看就收起来,见他的气息衰败得极快,忙道:“前辈,你撑一下,酒马上就来。”
“怕是喝不上了!”痴道人艰难一笑,头缓缓低了下去,呢喃道:“我孤身一人,无儿无女,无亲无挂,死后坐地而葬,不起土,不立碑。”
“前辈......”我想上前,但被左道然拉了回去。
我的眼泪,一下就绷不住了。
龙场相遇,城里的数日相处,历历在目。
龙虎山脚下,他一句活够了,让龙虎山忌惮不已,不敢再刁难我和小翠,放我们进山。
一幕幕,宛若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