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就知道这张家后面也有人,这件事早就私了了,赔些银子再赔个不是送些礼,根本不会闹着要判人家牢狱之灾好几年,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李侍郎可不就是想借着张家一商门,张家三老爷又才刚刚为官不敢作对,才想着踩一脚挽回些脸面,哪里知道踢了铁板。
堂内安静下来,柳抚安看戏的姿态,请了齐擎过来,就不需要他开口了,不过这齐家也是真疼沈黛娇,齐擎那么个脾气,竟为了表妹来走一趟。
李侍郎就想再“讨公道”,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如他所愿了。他焉能不知这其中的道理,这个要帮张至宝的人,李家招惹不起。
那还请什么证人过来。
仗势欺人反被压,李侍郎顶着一肚子气“重审就不必了,既然齐大人前来,想必已有见解。”
齐擎没说话,看了眼柳抚安,柳抚安这才道“李大人,因为个戏子引起争端,说出去谁家都无颜面,闹大了就是个笑话,何必让别人瞧呢。既然李公子伤的更重一些,那就由张公子赔些医药费,请上个好大夫,替李公子把伤治了,你们看如何?”
……
张至宝是在下午离开刑部,被张家接回去的。
傍晚,沈黛娇这儿就收到了张家派人送过来的山庄地契,另外还有五百两的道谢银子,速度很快,诚意也很足。
半个月后在陆国公府的家宴上,沈黛娇见到了陆之卉,这个因为解除了婚约生了一场病的陆家三小姐,形容消瘦,着实因为这件事伤心了一把。
家宴选在休沐日的正中午,吃过饭后就各自活动了,陆之瑶拉了几位嫂嫂一起到亭子内玩牌,二人一组,与陆之瑶一起的陆之卉显得兴趣缺缺。
姐妹们自然免不了要安慰她一番,陆之遥是亲妹妹,这阵子没少开解姐姐,但到底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从小就想着要嫁给李成睿的,忽然婚约解除,一时间便走不出来。
“我没事。”陆之卉柔柔笑着,将手里的牌打了出去,通杀。
“三姐赢了这么多钱,回头请我们去望江楼。”陆家五姑娘看了看自己的钱袋子,可怜的很,她这月的零花钱可都输没了。
“我带你去。”陆之瑶拍了拍她肩膀,抬头望见走廊里过来的人,马上起身,“二哥。”八
陆修垣朝亭子这儿走来,目光就只看着沈黛娇,对陆之瑶打的招呼就给了个“嗯”字。
早就习惯了被忽略的陆之瑶锲而不舍“二哥也来玩牌?”
“我来接你二嫂。”
“……”陆之瑶看了眼景书院方向,几步路的功夫还用接?再说这会儿天都没黑。
陆之茵没作声,亭子内大家也都是瞧着转了性子的二哥,等陆修垣走到了亭子下,沈黛娇起身“你们继续玩,我先回去了。”
夫妻俩正要离开,坐在陆之瑶旁边的陆之卉站了起来,喊了声“二哥。”
陆修垣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陆之卉目光微闪“外面那些关于李家的传言,二哥是不是做了什么?”
陆修垣面色平静“如何说?”
“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那些消息不会传那么久,李家也不可能压不下去。”陆之卉咬了咬牙,“那日平阳侯府的二公子去了刑部,我思来想去,二哥是否插手了这件事。”
沈黛娇眉宇微动,她倒是聪明的。
“嗯。”陆修垣只简单的给了回答,娇娇做的,也就是他做的。
“为何!”陆之卉急切朝前迈了一步,站在亭子边沿,“二哥为何,要帮着张家。”
自然是为了庄子啊,沈黛娇做着这一切就是为了那山庄,至于陆家和李家解除婚约,那只不过是影响所致。
但不等陆修垣回答,陆之茵忽然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了桌上,她哼道“三妹,我听这意思,你好像是在责备二哥多管闲事?”
很快她又道“怎么,你还想着没有这件事,你还能嫁给李成睿?你昏了头了是不是,到今时今日都还没想明白,还在这儿质问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