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问:你府里干净吗
我的公主府,谁是谁的人,该让谁知道什么,能让他把什么消息送出去,我都清清楚楚。所以该把谁放在哪个位置,哪里绝不能让人进入,我在哪里可以放松下来透口气,我都心里有数。
清欢垂下视线:我只是个公主,那些人防着我,但也并不太把我当回事,想起来就把人叫去问几句,多数时候他们都是我府里的人,吃我的,用我的,还能得我打赏,时间久了,多数已经懈怠,真要比个高低,恐怕我这个待人宽厚大方的公主还更得他们的心。
时不虞提醒她:今日之后,需得更加谨慎了。
我知道,回去后我就把府里再梳理一遍。
清欢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这些事如此要紧,为何一直是骆氏在问皇室中那些内情,她知道多少她又能做多少的主总结起来,她最想知道的是:你到底是哪家的哪个骆家有如此本事
骆氏是言家的表亲,任谁去查,这些人家都确实存在,把假的做成真的才能让人相信。
清欢点点头,确实如此,若有人对他们起了疑,要经得起查。
我姓时,名不虞。
时清欢一愣,她只知道一户姓时的人家,再一想到去年轰动一时的劫囚,她惊得都跪立起来!
忠勇侯一家是你救走的!
是我们。时不虞指了指自己和言十安,可不知为何,却没说出两人之间的交易。
我见过忠勇侯。清欢抿了抿唇:才听说他叛国的时候我怎么都不信,父皇很信任他,只要见到他必是开心的,常会和他说笑。父皇相信的人,我也信。
他觉得不好的你也觉得不好
当然。清欢一脸理所当然:他觉得章续之不是个东西,在位时从不重用他,再多活一年都可能把他一撸到底。后来章续之用自己证明,他确实不是东西,父皇看人的眼光准得很。
时不虞有些明白了,清欢就是靠着父亲对她的宠爱,和她对父亲的这种极度信任,才抓着那点怀疑支撑到今天,她想寻一个真相,为父亲,也为这么多年的自己。
但凡她意志稍微不那么坚定都早放下过去,过得比长公主还要滋润。
清欢突然到一点,忙问:你都能把时家人救走了,那忠勇侯是不是……
再厉害的人也算不尽天下事,能窥得一丝半点的天机,都得用他的身体去换。时不虞低头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轻笑着道:也不知他这辈子积了多少功德,才能活到这个岁数。
清欢正要问这个人是谁,被阿弟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言十安道:全部算上,足够他满身金光。
不用那么多,只要能再保他活二十年就够了。
一定能。
之前还游刃有余的人此时面露忧色,另一个一直沉默的人此时也会安慰人了,清欢懂事的低头喝茶,未婚夫妻的关系未必是真的,可有个人有这个心思一定是真的。
要是其他人,她还得打量打量是不是有这个做她弟媳妇的资格,可眼前这个,她恐怕得先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打量的资格。和她是不是姓时倒没关系,是她表现出来的在如此大事上的掌控,也是阿弟表现出来的对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