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变偶不变的下一句是什么,青玉不知道,因为他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青玉只觉喉咙艰涩异常,才动了动唇,便感到手腕一松,床上的太女殿下脖子一歪,眼又闭上了。
吓得他立刻上/床去查探鼻息,还好,只是昏睡了过去。
等等,青玉瞪大了眼睛,绝脉竟有起死回生之象!这简直不可思议!他的动作太快,行动间宽大的袖摆带翻了床边的金秤,门外的宫侍立刻开口问道:太女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紧张地仿佛下一刻就要带人冲进来。
青玉收回搭在太女脉上的指腹,眸底闪过一抹沉思。
虽然那位隐灵山的国师颇负盛名,令陛下再一次下旨赐婚冲喜,但很显然,这宫里的贵人们心中都没有底,甚至害怕木家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会在新婚夜对太女造成什么不测。
然现下嫁过来的是他,太女却已然转醒,难道这一步,也在国师的算计之内吗也不知真相大白之日,陛下会如何处置相关人等。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了,眼下最紧要的就是——青玉扶开袖摆,看着自己腰间的破洞,神色懊恼,嫁衣还是被他给撑破了!皇室的礼服都是由宫里的公公上府量了尺寸定制的,他该怎么解释木宛白一月之内胖了这么多青玉一边想着理由一边翻身下床,提起嫁衣快步走向外室,拉开殿门神色激动道:快派人去告知陛下,太女殿下醒了!其实他说不说都无所谓,想来此刻暗卫已经在去凤元宫的路上了。
但没办法,谁让他现在只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少爷,如何会知道暗卫的存在。
青玉说完没听见动静,定睛一看,却见这宫侍似是被这番话砸了个呆呆傻傻,片刻后突然使劲拧了把自己的胳膊,又哭又笑地拉过一旁的宫婢道:冬宁,我疼,我没有做梦,刚刚太女君说殿下醒了……冬宁青玉眉梢微动,他抬眼看去,只见那宫婢眉目温和,静谧如画,不笑时便有三分笑意。
但就是这三分笑意,曾让敌人见了就双腿发颤,还未战便已先生退意。
说来,他与这位太女的贴身女官,东宫的掌事姑姑,还交手过几次,也不知这位老朋友何时会认出自己。
青玉默默回忆自己当时的打法,他得把一些特定的招式藏起来,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冬宁神色镇定,她缓声道:对,你没有做梦,也没有听错,太女君说殿下醒了。
宫侍双眼骤亮,对青玉匆匆行下一礼后,提着裙摆便冲向了内室,他动作太快,冬宁拦都来不及。
侧身利落地点了人去请宣帝和太医,冬宁立刻上前朝青玉深深弯腰,作揖行礼道:望太女君恕罪,夏安性子跳脱,平日里却绝非这般无礼,只是……她憋着气,声音不平,青玉这才发现这位掌事远没有表现出的淡定。
只是初闻太女殿下醒来的消息,大喜之下这才失了礼数。
青玉想起那起死回生的绝脉,表示理解,他和善道:本宫明白你们此刻的心情,不会罚他。
谢太女君。
冬宁屈身又是一礼。
青玉颔首,被昔日对手一再感谢……还真是,心绪复杂。
错眼瞥见光幕,没忍住眼皮一跳。
她们怎么连女子都不放过!【为漂亮姐姐疯狂打call!】【姐姐看我我超甜!大学毕业会暖床,下雨天知道往家跑,又乖又聪明嗷,姐姐性别不要卡太死,姐姐给个姬会!】青玉移开目光,这光幕不能看了,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东宫里就有太医,但宣帝和太医是前后脚到的。
这位凤临的掌权者带着冬夜的寒气踏入殿门,她头发未束,寝衣未换,只外披了件狐裘披风,赶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太医道:太女如何太医正在细细把脉,她生怕自己误诊了。
让陛下空欢喜,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只是这脉象……太医选择场外求助另一位。
另一位也是表情严肃,眉头深锁,看得冬宁等人心都悬了。
宣帝忍不住了,到底如何!吓得两位太医登时就一个哆嗦,她们对视一眼,一掀衣袍跪下大喜道:恭喜陛下,太女殿下脉象平稳,只需温养两月便与常人无异!夏安等人连忙下跪,脸上俱是欢喜极了的表情,他们眼底含着泪,笑着大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好!宣帝抚掌大笑,赏,都赏!臣等/侍等谢陛下。
都起来吧。
宣帝笑逐颜开,她阔步上前大马金刀地往床边一坐,看向自己的爱女,等了又等,见人眼皮都未动一下,唇角弧度又开始往下压,太女何时会醒这……太医头冒冷汗,却也不敢托大,回陛下,快则今晚,慢则明日。
宣帝指尖轻点凤袍,也没说什么,满身的帝王威仪却让空气有些凝滞。
寝殿中落针可听。
众人屏气凝神,太医的身体越趴越低,冷汗将内裳浸透。
就在青玉神经紧绷之时,光幕上悄咪/咪飘出来一句——【女皇陛下:桑心,我都来这么半天了,宝贝女儿竟还不睁眼看我,生气气!】矫揉造作的语气,猝不及防映入眼帘,刺的青玉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