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亲自去送袁大夫出去。
袁大夫吩咐后,拨云和竹摇二人自告奋勇,纷纷说要陪着姑娘熬上一夜,要说一夜的闲话。
锦鸢才痛哭过一场,眼睛红肿的不像话。
拨云取了些冰块裹在帕子里,拿来给她冰敷。
刺骨的冷意冻得眼皮一抽一抽的,被竹摇看见,忍不住噗嗤笑了声:"姑娘这是什么表情"
她说着,还学给两人看。
锦鸢起先还没觉得什么,偏竹摇挤眉弄眼的实在逗趣,也被引得笑出来了,拨云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倒在锦鸢身上,指着竹摇道:"姑娘瞧这促狭鬼——"
"让你们笑我,让姑娘们尝尝我的厉害!"
她们越笑,竹摇越来劲。
脱了鞋袜爬上床去,张牙舞爪的呵她们痒痒。
一番打闹,拨云竹摇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最后累的倒在床上,止不住的喘气。
锦鸢何尝不知道,这是她们关心自己。
她悄悄背过去身去。
用袖子擦干了眼角的泪。
姚嬷嬷的那一番话令她豁然开朗,而这一阵打闹,心底前所未有的松快。
歇了会儿后姑娘们才起身整理松散的发髻。
外头夜已深,锦鸢看着她们道:"我已经没事了,姐姐们不用再陪着了,快回去歇息罢,明日大家还要当差的,今日给姐姐们添麻烦了。"
竹摇簪上最后一支珠钗,佯装不乐意的瞪她一眼:"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姑娘再这么客气,我可是要生气了。"
她双手叉腰,面颊鼓起。
嗯。
是个生气的模样。
拨云瞧了,毫不掩饰的笑了声。
笑的竹摇和锦鸢都些莫名,纷纷看她,"没头没脑的,这是笑什么呢"
拨云指了竹摇,微笑着同锦鸢说:"姑娘别看她这会儿这样说,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我们刚进府跟着嬷嬷学规矩时,这人夜里做了噩梦不敢睡了,又怕吵着人,大晚上一个人跑到外头去坐着哭。我起夜险些被她吓走半个魂!她号哭着向我赔罪,结果把一屋子的人都吵醒了。"
锦鸢听得好奇,"是不是也把嬷嬷惊动了"
拨云说了句可不是,"结果嬷嬷看我也在外面,认为我俩是同党,一起罚了。"
竹摇被揭了往事,也不生气,挽着锦鸢的胳膊,笑的甜津津的,说:"转天这人就被先生罚绣三字经了~"
拨云……
"好啊!你又来揭我的往事!"
"嘿嘿~不然来打我呀~"
"别当我不敢!"
"哎哟哟,姑娘快救我——"
姑娘们叽叽喳喳着又打闹说笑起来,屋子里闹腾腾的,甚至连门外的脚步声都没有察觉。
"吱——"
门被推开。
三人齐齐僵住。
看着门口站着赵非荀,面色精彩纷呈。
不是——
大公子不是今晚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