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起先害怕自己念得不成样子,要挨他的训斥。
才念了两行,她就发现他已经睡沉了。
呼吸声沉了几分。
锦鸢更放轻了些声音,把认得的三字经念了好几遍,又仔细想着短短几个字里蕴藏着的意思。
那夜,赵非荀给她才讲两行。
结合那些故事、道理,她发现背起来更容易些。
可后面的那些她虽然认得字,却不知道意思,背得十分艰辛。
索性放弃,打算空时去问竹摇。
念了几遍,又用手指在书上虚画写字,一个时辰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她合上书,人从圆凳上挪了下来,屈膝在床边跪下,唤道:"大公子,大公子,一个时辰已到——"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听着愈发绵软。
像是悄悄溜入屋子里的春风,暖的想让人一把抓住留下,占为己有。
她唤了两遍,见赵非荀睁开眼,她往后退了些,正要说‘奴婢伺候公子’时,却被赵非荀抬起的手扣住了肩膀,拽着压了下去——
"大公子——"
她蹙着眉低呼出声。
撞上他眼底的睡意仍未全部褪去,难得这般不设防的一面,她愣了下,就是这一瞬的失神,她整个人被扣在怀中,他身上微烫的体温、热意,一起压了下来。
密密的吻,轻而易举夺取她的呼吸。
比清醒时更纠缠、炙热。
像是掠夺者,逼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是脸儿也红了,气息也乱了,双手仍有些抗拒的推着他,试图令他清醒,他这般似醒非醒的,更让她觉得心惊……
是他还以为在梦中
还是、还是故意为止。
唇舌的侵占,似乎还不够。
在锦鸢以为又是一场避不开的暴风雨时,他却缓缓停了下来,在察觉到怀中的人在微微发颤时,他的动作似乎多了些安抚的温和。
眼底也彻底恢复了漆黑的清冷。
赵非荀松开她,抬手捏了下小丫鬟绯红的面颊。
低笑一声,"还不起来"
看着她腾地连脖子都涨红了,手脚并用的从怀里爬坐起来,慌得险些要从床上滚下去,哪里还有刚才的娇媚柔态。
赵非荀这才唤人进来伺候。
姚嬷嬷估摸着时辰,也没闹出什么动静来,便安排了小厮进去伺候。
赵非荀小睡了一个时辰,精神已经大好。
外头太阳起来了,暑气也升起来了,他睡得身上出了薄汗,因急着出门去,只用巾子擦去汗水,小厮做惯了这些,动作比丫鬟们利索简便。
换了身贴身衣物后,他就吩咐小厮去备马。
小厮捧着一应东西退出去。
锦鸢则是跟着去外间服侍他用早膳。
大概是常年呆在边疆的缘故,赵非荀的早膳并不奢靡、也不讲究,没有粥汤一类,都是扎实管饱的菜色。
甚至都不用锦鸢布菜。
吃完后才从她手上接了一盏茶水漱口。
看她接了茶水就等着退出去,赵非荀把她叫住,"下去写十张大字,晚上拿来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