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轻轻皱了下眉,"不好,一夜…"
被妙辛微笑着打断,她轻推着锦鸢的后背,推她屋外走去,"你没侍候过小姐,难免手生,没得为此得一两句不是…"又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安睡的主子,才继续说下去:"况且你夜里眼睛不好,还是我来吧。"
锦鸢感激:"那就辛苦了你…"
被妙辛扑哧笑了声,"同我还这么见外,快去吧。"
说着赶她走。
锦鸢走到门口,又听见身后妙辛来叫她。
锦鸢回眸,柔着眉眼问:"怎——"
"嘘。"
妙辛看了她一眼,拉着她一起走出屋子,将客居的房门拉上后,一脸神秘兮兮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她,"下午的时候小姐都在我也没给你,这是你落在赵将军的马车里的吧幸好后头进去的我,不然这种姑娘用的东西丢在未来姑爷的马车里又要扯出多少事来。"
她一壁说着,一壁将簪子还给她。
锦鸢听她说下午马车里的事情,先是心惊害怕,接着又听见簪子,再是一头雾水。
低头见自己手里塞进一支茶花绒花簪子。
可这…不是她的。
锦鸢想要如实说,话到嘴边又拐了弯。
下午那会儿,是她先离开马车,再是赵非荀,随后才是妙辛进去。
而妙辛已笃定这是她的,若她说不是,在未来姑爷的马车里找到一枚女子用的簪子,这件事总要报给小姐听,小姐如果那这件事发作,又说不愿意嫁赵非荀,那才要想妙辛说的那般,扯出来多少事故。
锦鸢咬了咬牙,一口应下,收了簪子,"是、是我的…"
妙辛送了东西,单手托着腮,饶有趣味的瞅着她,左看看,右看看,才笑吟吟的问她:"你日子过得比我还要节俭,何时舍得买这么好的簪子了还是说——"她噙着笑,眼中有笑,"是谁送的让我猜猜,定然不会是立荣…"
她越说,锦鸢的脸越红。
妙辛愈发来劲,从她手中抽走那支绒花簪子,娇笑一声:"也难怪立荣送的绒花簪子不入你的眼不见你戴,原来是有更好的——"
笑着斜眼打趣她。
"你、你浑说!"
锦鸢心虚,立荣的簪子早就被赵非荀毁了,她如何能戴着示人只是妙辛打趣的是在露骨,她只装作恼羞成怒遮掩,"你再浑说我和立荣,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妙辛笑躲着。
把茶花簪子抛给她,"好好好,我不说了啊,"她跑到门口,语气却又一边,笑着同她扮鬼脸:"我让立荣亲口和你说!"
"你——"
锦鸢羞恼的跺脚。
妙辛拉开屋子躲了进去,料定锦鸢不敢再追进去闹。
锦鸢站在屋外,缓缓敛起脸上的羞恼。
低头看手中的茶花发簪。
红的像是泣出的鲜血,这个念头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不敢再看,忙收起来。
在观中寻了位道士托去口信,回客居休息。
今日雨夜,月色昏暗,她便是点了蜡烛也难以视物,索性早早躺下歇息。
宿在道观,那些噩梦再次寻上她。
她梦见自己一身白衣站在月色苍凉的院子里,头上就簪着一只艳红的绒花簪子,面如死灰,遥遥望着远处的喜悦唢呐之声,泪痕满面。
锥心刺骨之痛,仍不能让她醒来。
硬生生将她留在梦中。
醒来时,她才发现枕巾已湿透。
这一年来,每次做的梦境一次比一次真实,仿若她曾亲身经历过,梦中的绝望、痛苦,她一一尝遍。
但梦见的都是将来之事…
难道真是预示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