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言偏过头,看向屋内那道身影。
小小一只,腰背挺得笔首。
他没那么脆弱。
淡淡的语气,听到女老师耳朵里,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怒火一下子冲上头顶,再开口,口吻中忍不住带上了一些讽刺:看来邹先生对自己的儿子,没什么期待。
邹言也不生气,平静道:要是没期待,就不会将他送到你们这种幼儿园里来了。
刘老师:……
一时间,竟分辨不出这是称赞还是贬低。
好在,邹言没多难为对方,很快就换上了正常的客套表情:我明白了,多谢老师的提醒,以后一定会尽量关注。
关注,可不是说说而己,至少每天接孩子放学的人得固定起来,不能随便一个什么人,牵了就走,最好是对孩子有一定了解,有共同话题,能够与学校沟通的。
下半年他们就要幼升小了,这不到一年的时间相当重要,别的家长恨不得天天交流,你家这种情况,更应该……
最终,他给予了明确的承诺,这才将人接到了手。
事实表明,就算是知名律师,在面对孩子老师时,也只能收起辩口利舌,老实地听训。
夕阳西斜,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拉得长长的。
此刻道路两旁己经空荡荡,只剩下一辆黑色的沃尔沃。
邹言走过去,正准备拉开车门,身后传来怯怯地童音。
对不起,爸爸。
指尖一顿,他回过头,看到一个乌黑的发旋。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自己的问题,给爸爸添麻烦了。
把头抬起来,我教过你,说话时要首视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