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双颊泛起一丝愠怒的红:你最该网罗的只怕不是金帛钱财。
哦那应该是什么,还有比金帛钱财更让人惦记的魏泽看着女人怔怔生气的模样。
大爷该多买些高香,每日三跪五拜,口念偈语,也不用来世报了,只求别现世报!落得个……
一无所有四字终是没吐露出来,从舌尖打了个滚又咽回腹中,她到底不敢把话说得太狠。
放肆!男人把袖一挥,桌上的盏盘尽数落到地上,砸出脆裂声响。
魏泽额角跳动,这小女人居然敢对他龇牙。
禾草把话撂完,捉裙跑了,周围的侍从们皆是屏气敛声,下巴都快戳到胸上,生怕主子爷把气撒到他们身上。
禾草急急回到房里,拿起桌上的壶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喝了,侍画见她神色不定的模样,不知发生了何事,递眼问三月,三月把她拉到一边说了几句。
女人一颗心跳得欢脱,回怼魏泽过后,居然有那么一丝难以形容的畅快。
走!
去哪儿侍画、三月齐齐问道。
街上逛逛,窝在宅子里怪闷的。
三人上到街上,侍画在侧打伞,三月抱着毡包,逛了一会儿。
天上的日头散得白晃晃的光,街面的小贩们把摊位支到了屋檐下,歇了吆喝,一个个躲到角落歪靠着打盹,风在屋后的枝叶间来回穿梭,闹腾着树叶摇头晃脑,像纸片一样打着干响。
三人步入正街东头的金芙蓉绣庄,掌柜的不在,只一个白净的小童在隔间的桌子上支着脑袋,闭眼困觉。察觉到店里进了人,才极不情愿地睁开一只眼。见是熟人,忙打起精神接待。
小娘子这么热的天还往外跑,日头毒,仔细落了暑。一面说着给禾草让了座,一面倒了三杯甜水,递到侍画和三月手中,二位姐姐的,喝了清凉清凉。
三月接过道了谢,笑道:小香童越来越伶俐了。
掌柜的特意交代,禾娘子来了要小心接待,您可是我们绣庄的招牌,人美、心善、技艺好。香童说。
三月又问:你们掌柜还说咱们娘子‘人美,心善’
香童挠了挠头:后面那是我说的……
禾草几个听罢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说笑间,门外进来三人,背着光,有些看不清模样,等到人完全进到屋内才看清。
打头一人是个模样清秀女子,身量修长,从衣着面料及配饰上看,女子家境应是不错,身后跟着两个粗壮婆子,婆子面上敷了厚厚的粉。
这几人怪异得很,当头那女子面色苍白,眼中无神,后面的婆子分明奴仆打扮,却对女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女子也没有责备,更像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