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看向她。
赫连雪咳嗽了一声,点燃起火,缩着身子坐在火堆边取暖,迎上她们的目光,回答。
“我离近看了,这个老黄手上长了很多茧子,更多是挖矿的,所以容易忽略他指腹的厚茧,那是推牌九、常年摸牌还能生出来的。”
姜遥没近身接触老黄,听她说完,沉吟了会儿,问:
“指腹厚茧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那是摸牌造成的,还有其他原因吗?”
赫连雪点头说:“他小拇指没有,切口平整,从疤痕上可以看出,是他自己切的。”
赌徒,在什么情况下,会切小拇指,一是在戒赌的时候,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会将小拇指整根切除,时时记起自己的戒赌誓言。
二是赌输,身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赌的了,就只能切掉手指。
她接着说:“他那种眼珠也是他自己挖的。”
能赌到切掉小拇指,挖掉眼睛,这老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幸福的家庭?
说什么有一大群人闯入家中带走了他们,很有可能是,债主闯进来,带走了他们。
姜遥顺着她的话说:“你的意思,老黄女儿,很有可能,是被老黄自己赌掉了?”
赫连雪颔首,浅色眸子映着些许火光,不见半分温暖,反而见惯了这类人的冷漠感。
“像他这样的赌徒,女儿最大作用就是当作筹码,如果我没猜错,他的妻子也是筹码,上了赌桌。”
话语轻柔平静,但仔细听,能听出一丝阴郁的偏执。
姜遥陷入沉思。
她没有反驳赫连雪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