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我们马上就要出城了。
窦二郎赶着马车在人群里穿梭,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隔着车门提醒了谢蕴一句。
谢蕴将涌到嘴边的血吞了下去,轻轻应了一声,随即仰起头蜷缩在了车厢里。
在幽微殿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最大的麻烦不过是那不受控制的昏睡,可真的上了马车她才知道,这副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路上的颠簸。
五脏六腑都在错位,明明她已经对疼痛麻木到近乎没有感知了,却仍旧被折磨得浑身冷汗,不得不蜷缩起身体来试图缓解。
可惜用处不大。
但她仍旧没有言语,既然答应了出宫,不论事情有没有按照她预想的发展,她都得不遗余力地再博一把。
周遭逐渐嘈杂起来,应当是离城门又近了一步,谢蕴抖着手将车窗开了一条小缝。
深夜的风携裹着人气涌进来,她眼前漆黑一片,却仍旧感受到了热闹,今天的烟花应该会很好看吧......
她合眼轻轻喘了口气,路上太过颠簸,只开窗这样的小动作便让她有些疲惫,她靠在车厢上缓了缓,却忽然有细微的震颤声被寒风吹了过来。
在一片人声鼎沸里,那声音有些模糊,可不知道是不是瞎了的缘故,她仍旧听见了,并且一耳朵就听了出来,那是马蹄声。
她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抬手敲了敲车厢。
窦二郎察觉到震动,连忙靠近了一些:谢姑娘
快一点,可能有人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