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轻骑带着加急奏报,进不去宫里,此时正焦灼的在午门外来回躲着步子,看着那不苟言笑的御林军。
一个小旗官又忍不住走上前,唉声叹气的央求起来:漕运总兵衙门的加急军报,请这位大哥行个方便,通融一二。
可那把守午门的军官眼睛一瞪,不悦道:往后退!
宫里开大朝会呢!
有什么加急奏报能比大朝会还重要
再往后退!
守城官翻了个白眼,撇着嘴道:候着吧,就是通州的天塌下来了,也得等朝会开完了再说!
加急奏报能比大人们议论朝政还重要
小旗官赶忙后退。
和几个同袍对看了几眼。
小旗官那干裂的嘴唇微微抽搐起来,几人虽心急如焚,却也只好耐着性子默默的等待着。
这一等。
便从早晨一直等到了晚上,又等到了深夜,这又臭又长的大朝会才终于结束,然后便只见大人们从午门内鱼贯而出。
那一张张或苍老,或英武,或风度翩翩的脸上都带着几分义愤,一边走一边咒骂着。
张溶这老匹夫不当为人!
如今武夫祸国,日月星辰颠倒,再这般下去……国将不国呀,此事老夫必不会善罢甘休!
此言大善!
大人们的义愤中,通州来报信的小旗官赶忙带着几个同袍暂避一旁,等到大人们吵闹着走过去了。
小旗官才急匆匆向着午门走去。
可是。
随着咣当一声响,沉重的朱红色大门关上了,就这么关上了……将通州轻骑无情的挡在了门外。
看着那紧闭的大门。
小旗官心中咯噔一下,只好再走上前亮出牙牌,按照这内城宵禁后的规矩,将随身携带的加急奏报递了进去。
这一折腾又是一个时辰后。
当加急奏报送到了文华殿中的偏厅里,负责夜间值守的一位翰林,只是拿起来随意看了看。
看着那火漆,那通州总兵衙门的暗记。
翰林立刻脸色一变,发出一声冷哼,又随手将奏报往案上一扔,便靠在椅背上打起瞌睡来了。
此时。
这份加急奏报从发出时算起,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时辰。
又是一个午夜降临。
天津卫。
漆黑一片的密林中,沈烈背着白贞贞离开了河畔,一手提着火枪,一手拿着火折子。
借着微弱的亮光一脚深,一脚浅的跋涉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
正前方突然传来了阵阵狼逃生,沈烈心中一喜,便赶忙快步从林子里走了出去。
面前豁然开朗。
脚下一软。
沈烈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踩在了一片柔软的沙子上,正前方是一片白茫茫的沙滩。
海天一线之间,一轮弯月高高悬挂,繁星点点,潮起潮落,一波波海浪涌上了沙滩,激起了浪花朵朵。
看着星光照耀下,不远处的码头,沈烈松了口气,用手背擦了把汗,心中顿时一阵轻松。
可算是走出来了。
这一路竟然走到天津卫码头来了,这个年月的天津卫虽然不大,可是也有军兵驻守。
沈烈打起精神,便又背着白贞贞,沿着海岸线向码头走去。
可是没料到。
白贞贞却突然在背上挣扎了起来,好似情绪十分激动,挣扎中,突然低下了头狠狠一口咬在了沈烈的脖子上。
啊!
一声惨叫。
沈烈吃痛便本能的一晃肩膀,将她掀翻在柔软的沙滩上,看着她修长健美的身子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沈烈摸了摸脖颈上的牙龈,怒道:你属狗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