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上了马车,催促毕铭,走!
毕铭放下帘子,上马在前头开路。
马车里,谢蕴瞪着宋惜惜,这也是她被拿之后,第一次单独面对宋惜惜。
每一次提审她,都是大理寺的人,宋惜惜也有出现过,但只是旁听了一下便走。
贱人!谢蕴冷冷地道,她的脸是肿的,双手几乎提不起来,受了一遍刑,却还能坐得稳当,她骨头确实硬。
没死成,觉得失望吧?宋惜惜看了她被挑穿的袖子,淡冷一笑。
刺客持剑扑入的时候,剑尖是朝中间,而她在右边坐着,但她被挑穿了袖子,证明剑进来的时候,她迎着剑尖移过去,却被谢如墨推回去,头撞在边上这才发出一声尖叫。
她知道自己横竖死个死,就算不死,娇贵了一辈子,也绝对不愿意在宗人府受罪,所以才会想迎着刺客的剑,想死个畅快。
谢蕴被她洞悉心事,脸色铁青,想活着难,想死不容易吗?有什么失望的?
宋惜惜道:活着很难,要死也不易。
谢蕴恨极了她,恶毒地道:不易的话你怎么会死全家?看你全家死得多轻易啊?尸体都被人剁成肉碎,死无全尸,全部做鬼去了,这不容易吗?
她奔着宋惜惜心底最痛的去说,说完还得意地笑了,那眼神比毒蛇还要毒上几分。
她以为这句话足以击溃宋惜惜,让她失控狂怒。
但显然她要失望了,宋惜惜神色一丁点都没哟变,只是眸光冰冷地看着她,即便做了鬼他们也依旧在一起,倒是你,生也好,死也好,永远只有你自己。
你以为本宫在乎?她哈哈大笑,扯着脸上和嘴角的细裂伤口,血水渗出,整张脸像一只发烂的桃子,却阴狠无比地看着宋惜惜,一字一句地道:本宫,一点都不在乎。
宋惜惜面无表情地道:最好是什么都不在乎,否则宗人府的日子,你是熬不下去的,你知道,我不想你死得太轻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