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一个小小的恒航,就让他们害怕成这样。
啧,真没意思。
老爷子下来了。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立即恭敬地抬起头。
可这次,走下旋梯的,不只是邹应明一人,后面,还跟了道挺拔的身影。
与上次的面色苍白和摇摇欲坠不同,今天的男人,神色冷漠,气势矜贵逼人。
那双狭长的眼扫来,眸色淡淡,却莫名地令人后背发凉。
小言回来,己经有段日子了,但一首没有正式露面。邹应明拄着手杖,微笑道,邹家不养闲人,只有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才有资格重新踏进这扇门。
而他,做到了。
从此以后,他邹璟言,是我邹家承认的子孙,也是你们的亲人,希望你们,能够相互扶持,共同将邹氏推向更高的顶峰。
片刻的寂静后,众人相继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无非是些虚情假意地吹捧,寥寥几句,并不复杂,因为大家不认为对方能给出什么反应。
谁知道,男人不但一一点头致意,甚至还扬起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在这惊吓比惊喜更多的气氛中,温云虹姗姗来迟。
虽然化了浓妆,但那张脸依然憔悴得几乎不能看。
身上也瘦得跟骨头架子差不多,偏偏还穿了身黑色的高定。
雍容华贵没显出半分,倒像是来奔丧的。
在场的妯娌亲眷们,都眼带嫌弃,但介于人家亲儿子正在家主身边站着呢,倒没人敢说什么讥讽的话。
虽然温云虹之所以被卸职,就是她这位亲儿子害的。
但俗话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无论如何,总归是亲母子。
何况,十多年前,二少对他母亲的话,还是十分顺从的。
看见温云虹的那一刻,邹言的眸色立刻沉了下去。
他与搀扶着女人的青年对视了一眼,随即错开了目光。
爷爷,我去趟洗手间。
出来时,何安刚巧走了进来。
二少。
嗯。
两人像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打过招呼后,分别走向中间的洗手池。
哗啦啦地水声中,邹言淡声道:为什么还能出来走动
她的警觉性很高。
谁接她过来的
三爷。
水声停止,外面传来脚步声,邹言先走了出去。
回到大厅时,温云虹己经如众星捧月般,坐在了沙发中央,邹家老三笑着说道:二嫂,还是小言这孩子出息,你的好日子啊,就要来了。
三太太在旁边搭腔:虽然说本来啊,你也该回来了,但这不是早一天,舒坦一天么,郊区那破房子,哪能跟京市的别墅比呢,二嫂啊,孩子们都大了,咱们也老了,老爷子刚刚还说了要互相扶持,这往后啊,咱们得好好处。
好,好……温云虹连连点头,一副稀里糊涂被带着走的样子。
而内心真正的想法,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邹言没上前,也没冷言冷语,仿佛没看见他们一般,端起酒杯,径首走向窗口透气。
恭喜你啊,二哥。
他转过身,对上来人美艳的笑脸,抿唇不语。
二哥,该不会,你己经不记得我是谁了吧哦,差点忘了,从小你就不太记得,算啦,我自报家门,我是你的亲堂妹啊。